国际政治学的研究方法范例(12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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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际政治学的研究方法范文篇1

思政专业是师范类专业,国政专业是非师范类专业。

2.所属学科不同

两个专业学科门类都属于法学类,2005年以前,二者同属于政治学~级学科;2005年,国家增设了马克思主义理论一级学科,暂时置于“法学”门类内,下设五个二级学科,即: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马克思主义发展史、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研究、国外马克思主义研究、思想政治教育。所以,目前思政专业属于马克思主义理论一级学科国政专业属于政治学一级学科。

3.培养目标不同

思政专业:主要培养具有较高的政治素质、道德素质和马克思主义理论素养,具有哲学、法学、政治学、管理学和教育学等多学科基础理论知识,能在中等以上学校从事马克思主义理论与思想政治教育学科的教学、科研的高级专门人才,同时兼顾培养政务及思想政治教育工作者。国政专业:适应当今世界政治多极化、经济全球化时代需要,服务于我国加入WTO后同世界经济政治接轨的需要,培养科研教学和涉外工作的专门人才,使之具有扎实的理论、宽广的国际视野和分析解决国际问题的能力。

4.培养规格不同

思政专业:毕业生应获得以下几方面的知识和能力。(1)具有坚定正确的政治方向,热爱社会主义祖国,热爱党,愿为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服务,为人民服务,有为国家富强、民族昌盛而奋斗的志向和责任感;具有敬岗爱业、艰苦奋斗、热爱劳动、遵纪守法、团结合作的品质:具有良好的思想品德、社会公德和职业道德。(2)掌握马克思主义、思想、邓小平理论、“三个代表”重要思想的基本原理和思想政治教育、法学、政治学与行政学等学科的基本理论知识,了解本学科的理论前沿与发展动态。(3)掌握马克思主义关于正确分析社会问题和思想问题的立场、观点和方法,具有分析和解决有关问题的初步能力。(4)了解党和国家关于宣传、教育、行政管理等方面的基本方针、政策和法规。(5)掌握本专业及相近专业的文献检索、资料查阅的基本方法,具有一定的科研能力和实际工作能力;具有适应相邻专业业务工作的基本能力与素质,具备岗位迁移能力。(6)具有宽厚的文化修养和良好的审美修养,有科学的思维方式和创新精神,具备适应社会生活变化与自身发展的基础。f7)具备在中等以上学校进行课堂教学、班主任工作、组织课外活动、运用现代教育技术和从事教育研究的能力,具各相应的教育科学素养,懂得教育规律。(8)具有较强的自学能力、自我调控能力以及健全的人格。国政专业:(1)掌握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和政治学、国际政治的基本理论、基本知识。(2)掌握社会科学和自然科学相结合的分析方法。(3)具有在党政机关、企事业单位、高校和科研部门从事涉外工作、教学和研究工作的基本能力。(4)了解我国对外方针政策、法规以及国际组织。(5)了解国际政治理论的前沿性问题和世界政治、经济的发展动态。(6)掌握文献检索、资料查询的基本方法和手段,论文写作的基本方法和规范。(7)熟练掌握一门外语,掌握国际交流的基本技巧。(8)具有出国留学攻读学位的基本条件。

5.专业基础课程不同

思政专业:马克思主义哲学、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思想概论、马克思主义原著选读、世界政治经济与国际关系、普通逻辑学、政治学、社会学、法学概论、中国哲学史、政治哲学原著选读、中学思想政治教学论、思想政治教育教育学原理、社会调查理论与方法、西方哲学史、心理学、教育学、教育技术学、美学、经济学说史、西方经济学、邓小平理论、马克思主义伦理学、科学社会主义等。国政专业:政治学原理、国际政治概论、国际法与国际组织、比较政治制度、当代国际关系、近现代国际关系、近现代中国外交、西方国际关系理论、国际政治经济学、美国外交政策、亚太地区政治与经济、欧洲地区政治与经济、各国政治与经济等。

6.就业趋向不同

思政专业:中学政治课教师,思想政治教育工作者,政务工作者,马克思主义理论研究者等。国政专业:高等院校和科研部门、党政外事机关、国家外交安全部门、国际组织、中外传媒部门、中外服务性中介机构、外资企业。

国际政治学的研究方法范文

中国政法大学政治学科有深厚的历史积淀,上世纪五十年代钱端升、吴恩裕、楼邦颜、杜汝楫等老一辈政治学家先后在此任教,为学校政治学学科的发展做出重大贡献。八十年代在杜汝楫、云光、徐理明、李殿勋、王桂厚等学者的努力下,在全国较早地恢复政治学科,1983年获政治学理论专业硕士学位授予权。1985年组建政治系,先后设置政治学、行政管理本科专业。1998年政治学理论学科被评为司法部重点学科。

目前学院已成为国内政治学、国际关系与公共管理学科的一方重镇。形成了学士、硕士、博士、博士后多层次一体化的人才培养格局。拥有政治学理论、中外政治制度两个博士点,政治学硕士一级学科授予权。拥有政治学、行政管理、公共事业管理和国际政治本科专业;政治学理论、中外政治制度、国际关系、国际政治、外交学、科学社会主义、行政管理、公共管理(MPA)硕士点;政治学与国际关系学科博士后招收权。现在校本科生860余人,硕士生159人,博士生37人,在站博士后2人,MPA专业硕士生72人。

学院下设政治学研究所、行政管理研究所、国际政治研究所和公共管理教研室四个教研实体;拥有一支素质较高、结构合理的师资队伍。现有专职教师47人,其士生导师11人、教授17人,12位教师具有海外教育背景。

中国政法大学政治学学科经过多年积累,在中外政治思想与政治文化、公共治理与政府改革、全球化与全球问题、东亚安全与地区合作等领域形成自己的研究特色,并取得可观的研究成果。2001年以来,学院教师主持国家社科基金项目12项,省部级项目10余项,其中国家社科基金重大招标项目一项,教育部重大攻关项目一项,“马克思主义理论工程”项目一项,国家精品课程一门,与福特基金会、欧盟、全球环境研究所国际合作项目三项。在《中国社会科学》、《政治学研究》、《中国行政管理》、《国际问题研究》、《世界经济与政治》等著名期刊发表学术论文百余篇,出版学术著作30余部(含合著),两项科研成果获全国高校人文社会科学优秀成果奖,一人获全国百篇优秀博士论文奖。

中国政法大学政治与公共管理学院主要专家学者有:

石亚军教授,中国政法大学党委书记,博士生导师,主要研究领域为行政管理学与政府改革。

张桂琳教授,中国政法大学副校长,博士生导师,主要研究领域为政治哲学。

蔡拓教授,全球化与全球问题研究所所长,博士生导师,主要研究领域为全球化与全球问题、政治学理论。

丛日云教授,政治学研究所所长,博士生导师,主要研究领域为西方政治思想史、政治文化与公民文化。

朱维究教授,博士生导师,主要研究领域为行政法学与公共行政。

孙承教授,博士生导师,主要研究领域为日本政治外交、亚太政治与国际关系。

潘小娟教授,博士生导师,主要研究领域为比较政治制度、公共行政与社区治理。

杨阳教授,博士生导师,主要研究领域为中国政治思想与政治文化。

刘俊生教授,行政管理研究所所长,博士生导师,主要研究领域为公共行政、公务员制度与比较人事制度。

屈超立教授,博士生导师,主要研究领域为中国政治制度史。

林存光教授,博士生导师,主要研究领域为中国政治思想史、中国政治哲学。

学院地址:北京市昌平区府学路27号

邮政编码:102249

国际政治学的研究方法范文篇3

关键词:民族主义;自由主义;马克思主义

随着人类经济活动拓展到民族国家之外,经济活动的主体从个人发展到民族国家与跨国的经济和社会组织,政治与经济互动关系已经不再是民族国家之内的问题,而是一种国际的政治经济现象。对这一问题的系统研究构成了国际政治经济学。

传统意义的政治经济学与国际政治经济学既有联系又有区别。国际政治经济学是从一般的政治经济学中发展而来,都是力求探讨社会政治与经济的相互关系和联系,并吸纳一般政治经济学的众多理论与研究方法。但国际政治经济学所关注范围更大,“尽管不是完全地,(但)主要是集中于国际行为体(国家、全球公司、国际组织、社会运动等等)间的活动”①。国际政治经济学又不完全拘泥于国际与国内的界限,因为随着经济全球化趋势的发展,国家内部的政治和经济活动也可能影响到国际间的政治与经济关系,国际政治经济活动也对国家内部的政治与经济产生作用。但国际政治经济学所研究的行为主体主要是民族国家体系内的国家等国际行为体而不是个人,因此,国际政治经济学有着不同于传统意义上政治经济学的特殊性。

国际政治经济学融合了经济学与政治学的众多内容,但它不是两者的简单结合,而是在两者基础上的新综合。国际政治经济学作为国际经济学与国际政治学的交叉学科,它主要是研究国际经济与政治的互动关系,但其中的政治、经济因素不同于国际政治或经济中的纯国际政治或经济因素,还包括国内的政治和经济因素,甚至是文化的因素。

当代国际政治经济学自60年代末出现后,近年来得到了极大的发展。由于这一学科的交叉性,它的理论来源的多样化,研究的角度既有宏观又有微观,政治因素与经济因素(最新的发展还包括文化因素)相混合,其理论分类较为多样。但目前最为人们广泛引用的是吉尔平的分类,即:民族主义(也称重商主义、现实主义或国家主义)、自由主义(也称全球主义)和马克思主义①。作为国际关系理论的一部分,吉尔平对国际政治经济学理论的分类应该说是以国际关系理论分类为基础的,与国际关系理论主流分类相一致②,具有相对的包容性。但其自身由于研究内容不完全等同于以政治为主要特征的国际关系理论,因而这一分类也有一些自己的特点。

一、民族主义理论传统及其当代代表

1理论渊源。

国际政治经济学的民族主义理论是诸流派中最具历史传统的理论。从政治经济学上,它可以追朔到16世纪以来的重商主义思想,在政治思想上,它源于修昔底斯、马基雅维里等人确立的政治现实主义传统(这一思想传统由于文章篇幅有限和已有很好文章论及③,这里不再赘述)。另外,韦伯的国家社会学中的许多思想也是民族主义理论重要来源之一。重商主义传统古典重商主义是最早对国际政治经济关系进行研究的思潮和向当权者提供的政策建议。古典重商主义者如博丹、柯尔培、托马斯·孟等人的思想本质正如瑞典经济学家赫克歇尔所归纳的那样,是使所有经济活动服从于当权者的国家利益④。古典重商主义者吸收了如马基雅维里和霍布斯等人的思想,认为正式的权威如果不能节制自我利益的追求,其结果将是残酷的“天然状态”。因此,必须用公共权威来使个人利益转化为普遍利益⑤。古典重商主义是顺应建立现代世俗国家要求的。因而在欧洲新型民族国家初创的一百年间它得到了普遍采纳。但由于它对财富认识上的缺限和在实践中的矛盾性。到了18世纪,受亚当·斯密等人严厉批判;加之推行自由贸易政策英国成为世界最大的霸主,一时重商主义似乎失去了昔日的光采。

19世纪初前后,重商主义思想又以一种经过改造的面貌出现。汉密尔顿和李斯特是代表。两人都主要从国家安全的角度来论述贸易保护主义的必要性的。汉密尔顿把国家的经济建设与年轻美利坚的生存和发展联系在一起,强调经济活动的布局与国家的生存息息相关。为此国家必须要“拥有一切必需的供应品”①。这种“进口替代”发展战略思想的雏形不久又影响了李斯特。李斯特不仅从政治还从经济上较科学地阐述了其重商主义思想。首先他认为自由主义论点是一种静态和短视的学说,忽视了长期的和动态的比较优势和经济利益。其次,李斯特认为自由主义者漠视了国家具有不同于个人这样的经济主体的利益特殊性,国家所处的现实环境和它的历史发展程度决定了国家间的对外经济政策也不可能也不应该一致②。汉密尔顿和李斯特及其以后重商主义思想在西方学术界(主要是经济学)并不占主导地位,但在国家的决策者中却有着深刻的影响。特别是后起的工业国。

经济学家维纳对重商主义这种带有强烈经济民族主义色彩的理论总结如下:财富对国家来说是实力的基础,不论为了防卫还是为了侵略;实力是国家获取财富并使之成为必要和有价值的手段;财富和实力是国家的两个根本目标,从长远看两者是统一的,但在某些时机为了长远的经济繁荣,国家有必要作出某种经济牺牲③。韦伯的国家社会学对国际政治经济民族主义理论的影响韦伯的国家社会学中也体现了一定的政治经济学思想。尽管韦伯不否认市场的效能和社会阶级的力量,但国家在韦伯思考的政治经济关系中处于中心地位。他认为政治与经济存在着互动关系,在领土范围内合法强制手段的垄断使那些当权者具有对敌对社会力量的明显优势;所以,在特定的历史条件下既能支配市场又能控制社会阶级,而现代国家的发展依赖于相对发达的资本主义经济,市场不能脱离国家而存在,国家产生于市场,经济过程又不能远离社会与政治的过程,而是两者相互关联和相互依赖,两者的关系是一种复杂的、历史的具体结合④。韦伯的政治经济思想与以往的重商主义在两个方面是相似的,第一,认为民族主义是经济活动的推动力量,经济国际化是民族主义情绪的强化与外化;第二,把经济活动放入到一个社会和政治是某种限制性或决定性因素和环境中来分析的。另外,韦伯的“理性”现代官僚的概念对国家经济利益的决定对后来的民族主义理论微观研究产生了一定的影响。

2当今国际政治经济学民族主义理论的特点和代表。

特点当今国际政治经济学的民族主义理论虽继承了16世纪以来的重商主义传统和政治现实主义传统。但当今民族主义理论的根基是已经演进的并更加系统化的国际政治的现实主义。他们认为国家对权力与财富的执着追求来源于人的政治动物本性(这一观点最早来自亚里士多德的《政治学》,摩根索在其《国家间政治》中把它作为国际权力斗争的最终决定因素)或者国际社会的无政府状态(哈斯是较早论证了这一点的,后来沃尔兹在《国际政治理论》中将此作为国际政治结构理论基础)。因此,民族主义论者强调国际关系的动力来自于这种国家的政治动物本能或国际政治的独特结构,这也自然地反映到国家经济关系之中。所以,他们认为国际政治与经济的关系是政治环境和政治结构决定经济关系,或更简单地说是政治决定经济。

国际政治经济学的民族主义论者是从以下三个假设来思考国际政治经济关系的。第一,民族国家是国际政治经济关系主要行为者和分析对象。主权国家是其行为的最高判断权威;其他行为者服从于主权国家,它们之间的相互交往的基础受制于国家权威。同样,在国际经济关系中也服从这一法则。第二,民族国家是权力最大化的追求者。权力对国家来说既是目的又是实现其他目的手段。这是国家的政治动物本性或国际政治结构的自助性决定的。第三,民族国家是理性。以成本收益法则行事,但这种收益不是绝对收益而是相对收益。因此,由于在国际政治经济关系中国家之间对权力与财富的追求不是平行的和相等的,民族主义者认为国家间的政治经济关系是一种互为消长的“零和游戏”,具有相互冲突性①。此外,民族主义论者还认为国际权力分配格局是决定国际经济关系形式和状态的因素。由于民族主义论者以国际政治现实主义的基础来思考国际经济,他们对国际政治经济关系的发展前途大多是持悲观态度的,强调对国际政治经济关系的现状维护和管理。

在民族主义理论中有两种研究角度。一种强调国际关系权力分配格局或国际政治结构是国家对外经济政策和国际经济关系的基础,它与国际政治现实主义理论的联系较为密切,是一种宏观的研究;其理论核心是所谓的“霸权稳定论”②。这种研究具有浓厚的实证主义和历史循环论的特点。另一种重视国内的官僚制度、政治体制、政治特征和利益分配关系对国家对外经济关系的作用,它的一些研究方法受一般政治学和行政学中的理论影响,如被称为“官僚政治学研究方法”的国际政治经济学受到两方面理论的影响,一是韦伯的“理性”现代官僚概念,二是美国组织理论中“非理性”官僚概念③。后一种研究可称为微观研究。这两种研究并不是完全没有联系的,只是各有侧重,宏观研究中也有一定的国内政治因素作用,微观研究中也是以国际政治结构为前提的。宏观理论的主要代表有吉尔平、克拉斯纳等,微观理论的代表有克岑斯坦、艾文斯等。由于微观理论多从国内政治特点来分析国家的对外经济关系,往往带有比较政治经济学成分。

代表作品在宏观理论中,吉尔平是最重要的代表人物,他的《国际关系的政治经济学》堪称宏观国际政治经济学民族主义理论的集大成者。在此书中,吉尔平从政治经济不平衡发展规则出发,认为国际政治经济关系是一种动态的循环过程,国际权力政治的现实决定了国家间在国际政治经济竞争中总是追求“相对领先”,由于各国经济发展不平衡,后起的经济强国必然要利用发展起来的经济力量要求获得政治上相应的权力,而衰微的强国必然利用旧的制度权力竭力阻止新兴国家在国际政治经济上的崛起,维持其原来的政治经济特权,这种新旧势力的较量最终可能是战争,结果是建立新的权力分配格局和新国际经济体制,这种现象周而复始推动国际关系的发展④。

在微观理论中,克岑斯坦的《权力与充裕之间》是较有影响的一本书。书中通过对6个工业化国家国内结构的解释来试图弥补宏观理论过多注重国际和跨国因素而较少触及国内因素的缺限。克岑斯坦认为在面对世界经济的共同挑战中,民族国家的内部结构是产生不同反映的主要原因,离开这一因素,就不能理解国际相互依存与政治战略的关系,国际环境和国内结构共同作用决定着国家的经济对外政策,但在某些特定的条件下如霸权衰落时,国内的政治结构在决定国家的对外经济战略上显得尤为突出①。

二、自由主义理论渊源与当代代表

1理论渊源。

自由主义国际政治经济学的理论在一定程度上讲是国际政治自由主义理论的经济解释。它是从经济的角度解释国家间合作可能性和必要性。它的理论主要来源于亚当·斯密开创的古典政治经济学和凯恩斯的政治经济思想。古典政治经济学自由主义的国际政治经济学鼻祖当推亚当·斯密。在《国富论》中,斯密从个人理性出发,认为以绝对成本差异为基础的国际分工在不受政治因素的干扰下将最终导致个人和社会效率的提高、福利的最大化和社会的和谐,从而增进国家的实力和国家间的和平。因此,自由贸易是人类理性的最佳选择,经济不应该受政治机器的干预②。在亚当·斯密之后,李嘉图、穆勒等人发展并改进了自由主义政治经济学。首先,李嘉图以相对成本法则来代替绝对成本法则,这使自由贸易理论更适用于一般的条件,更具普遍性。其次,亚当·斯密的理论在研究方法上是哲学的和整体性的,把政治经济学放在一个道义的和历史的背景下,而李嘉图把理论注意力缩小,但使理论更具说服力,把经济问题和政治与社会问题更明显地分开并提出更为精炼的解释;虽然亚当·斯密的研究主体是个体,但李嘉图比亚当·斯密更明确地为自由主义政治经济学研究建立了方法论个体主义(methodologicalindividualism)的基础,使之可以应用于各种条件下的个体,如国内经济中个人、集团和国际经济中的民族国家经济,并为后来的经济学一直所沿用。

尽管古典政治经济学没有在其理论中用其自由经济理论来详细阐述国际政治经济的关系,但从其理论的内在涵义中可以看出其国际政治经济观:经济自由主义相信贸易与经济合作是和平的源泉,因为分工贸易下的国家间经济关系是一种“双赢”的游戏,并由此产生了一种国家间相互依存的互惠权利,有助于巩固国家间的合作关系,从而对国际间的政治和平与稳定起促进作用③。凯恩斯经济思想的影响凯恩斯与马克思一样,认为资本主义的生产与消费存在着失衡,并且这种失衡是市场力量所不能解决的,必须依靠政治力量。这不仅在国内政治经济中有着重要意义,对国际政治经济也有着重要的意义。凯恩斯又一次把“纯经济学”带回了政治经济学的范畴。凯恩斯认为,优先考虑充分就业在一个开放的经济条件下,既受国际经济的影响又影响国际经济。实现充分就业方法之一是扩大出口,但各国都以扩大出口来解决就业问题就又回到了重商主义的道路。如何解决竞争与国际和平这一矛盾,凯恩斯在反思30年代世界经济大萧条中各国在贸易上采取“以邻为壑”政策所造成的政治经济恶果后,提出了以国际经济合作和政策协调来解决这一问题。这样,凯恩斯在国际经济领域中从某种意义上引入了经济宏观管理和协调的思想,他认为在无政府的国际结构下,建立类似政府在国内经济中所起作用的国际制度是在竞争中促进合作有效途径。这一思想对70年代以来的自由主义国际政治经济学,特别是相互依存理论有着很大的影响。

2当代自由主义国际政治经济学理论特点及其代表。

特点自由主义国际政治经济学在思维上与国际关系中的理性主义思想是一致的。一般都承认国际无政府状态,但他们更重视与这一状态并存的还有有序的国际交往;强调国际关系中各国的共同利益、共同价值观和共同规范对国际社会存在所具有的聚合作用和由此带来的和谐性。因为这是人的内在的理性本质使然,人的这种内在理性本质使人能按照自然的法则,在合理保存和造福自我的同时发挥其固有的群体秉性①。自由主义理论正是从经济上阐述这一思想的,其核心是比较优势法则。自由主义理论按照这一法则,认为国家间的经济交往的加深以及由此产生的相互依存关系在总体上对民族国家的“自治”有着一定的削弱作用;并且国家间经济相互交往的加深在利益上造成的“一荣俱荣、一毁俱毁”状态可以促使各国在经济竞争中寻求政策的协调,良化竞争,而不是回到重商主义的“以邻为壑”的相互残杀之中。这种协调可以用一定的制度加以保证和促进,如当今世界的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和世贸组织等。因此,自由主义者在国家与市场的矛盾关系问题上,更多地倾向于市场的力量,认为国际经济交往与相互依存关系的存在可以改造传统的权力政治特性或消融国际政治的冲突性,发展国家间的经济交往是实现世界永久和平的重要途径。这种经济决定政治或改造政治的观点是自由主义国际政治经济学理论最重要的本质。

自由主义理论也是从三个基本假设出发的。第一,个人是政治经济学分析的主要出发点和行为角色,尽管国家在国际经济交往中占重要地位,但社会经济活动的目的最终要归结到个人。第二,个人是理性的和功利(而不是权力)最大化的追求者。因为个人这种功利是主观自我满足的最高价值水平,是“两利相较取其重,两弊相较取其轻”的选择的绝对利益的增加,而不是民族主义者的相对利益的领先。第三,个体间的这种利益机会成本间的选择是促进彼此间合作的重要手段,因为这种条件下的经济交往不再是一种“你得我失”的“零和游戏”,而是一种“双赢”的互利。另外,自由主义论者尽管认为国家力量在经济生活中应越少越好,否则会干扰市场的作用和回报,但也主张国家提供某些“公共商品”来为维护市场的自由竞争创造必要的条件,或阻止市场失败②。因此,自由主义论对国际政治经济关系发展是持乐观态度。因为,在国际政治经济关系中国家的利益认定不是现实主义者的权力增加,经济交往的结果是彼此经济和福利的增进,进而对国际关系的和谐有积极的作用。

自由主义理论内部在具体的研究上也有一些特点。一种是宏观的自由主义观点,强调世界经济的发展对国际政治的改造作用。在宏观理论中有极端主义的观点,认为民族国家在世界经济一体过程中已经让位于市场,国家主权受到了一些巨治结构在世界经济全球化中正在逐步过时,并将其权力转让给更能适应新的国际环境的跨国组织,声称技术和市场的发展使经济消融政治已不可避免①。但更占主流的是吸收国际政治现实主义思想的相互依存理论。另一种是微观理论,它把研究的侧重点放在了国际经济关系对国内政治的改造上,注重世界经济相互依存关系的发展对国家内部政治关系的作用上。这种研究也同样具有一定的比较政治经济研究的色彩。但与宏观理论(应该说宏观理论中也有对国内政治的分析,但研究的重点是国际政治特征)相比,影响力较小。

自由主义理论与其他两个理论在研究方法上不同的是,它更多采用科学的研究方法,而不象民族主义和马克思主义理论主要以历史—哲学的研究方法为主。

主要代表著作自由主义理论最有影响的理论是相互依存理论。这一领域进行最早研究的是美国经济学家理查德·库珀。他于60年代末所写的《相互依存的经济学:大西洋共同体的经济政策》是依存理论最早作品,并使相互依存这一概念普及化。库珀在此书中认为技术进步已经从根本上改变了国际经济的条件,更重要的是,传统的比较成本的差异似乎正在消失,贸易利益明显地来自竞争优势;而且全球经济一体化可能阻止了世界市场的均衡,在常规的周期内,未来的国际收支不平衡较之以往可能更加频繁,而且规模更大,鉴于此,库珀采纳了凯恩斯的经济合作思想,提出国际政策协调是在依存世界中唯一能实现各国经济目标的途径,重商主义既会引发失败的竞争又为目前的国际制度所限制②。但他和凯恩斯一样,较少考量国际政治条件是否能促进还是阻碍国际协调,只是假设各国领导应从功利“理性”出发摒弃自私政策,进行政策的协调。

约瑟夫·奈和罗伯特·基欧汉在70年代中期推出的《权力与相互依存》是相互依存理论中最具影响作品之一。他们认为当今世界相互依存的现实已经使长期占统治地位的现实主义解释部分失效,应该用一种新的、更全面的理论来补充或替代现实主义理论。这一理论就是他们称之为“复杂相互依存理论”的理论。这是带有现实主义色彩的自由主义理论,但却深入地分析了相互依存的现实对国际权力政治的改造。在书中,奈和基欧汉认为现实主义理论的三大假设在相互依存的条件下已经不再绝对化了。因此,在相互依存的条件下,传统的一元化领导不可能有效,需要国家间多层次政策协调,使各国特别是弱国都认同国际制度的合法性③。奈与基欧汉此书可以说是自由主义理论中具有里程碑意义的理论,对后来的相互依存理论研究起了极大的影响。但它也存在这两个方面的不足。第一,南北关系中的合作基本涉及很少;第二,国际制度的建立和维护论述不够充分。80年代中期由基欧汉所写的《霸权之后》,就是对国际制度的建立和维护进行进一步深入论证的专著。此书是较典型地采用科学研究方法,用博奕理论论证了自私者之间从理性出发也可以在竞争中的进行合作,并认为合作的程度取决于制度的功能①。同样这一著作对南北关系也关注很少。

马克思主义国际政治经济学及其当代的研究

1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的政治经济学观。

以政治经济学对国际关系进行研究一直是马克思主义国际政治研究的基本方法,这一研究的理论基础是历史唯物主义。尽管当代西方马克思主义国际政治经济学研究与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在一些观点上有所不同,但唯物史观作为这一流派研究的理论指南并没有很大的变化,而且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对资本主义政治经济关系分析得出的一些重要结论如剩余价值理论也一直是当代马克思主义国际政治学研究中重要基础。

马克思关于资本主义政治经济关系的理论尽管马克思没有对国际层面的资本主义政治经济关系进行过系统的表述,但他的思想中也具有一定的国际政治经济学成分。马克思认为资本主义经济发展的内在动力是对剩余价值的无限制追求,其造成的社会政治结果是:社会再生产的不断破坏和贫困人口的加剧。另外,马克思认为资本主义生产过程也是外向扩展性的,随着商品和资本的输出,资本主义在改造世界面貌的同时也带来了发达国家与不发达国家的不对称的依赖关系和全球性的资本主义政治经济统治,并且促进了世界性的阶级联系和发展了世界性阶级对抗的政治结构,这种阶级结构关系使马克思呼吁“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以推翻资本主义,而且这种革命的物质条件也在资本主义发展中准备好了。

列宁的国际政治经济学理论列宁的政治经济学观应该是一种真正意义的马克思主义国际政治经济学,它是在马克思的理论基础上并结合了当时世界资本主义最新发展的现状建立起来的,其中吸收了罗莎·卢森堡、希法亭和布哈林等人的马克思主义的政治经济观。列宁的理论集中地体现在《帝国主义论》这部著作中。在马克思主义的基础上,列宁从资本主义垄断时期的五大政治经济特征出发论证了其对外政治经济扩张的必然性,认为由于资本主义各国在世界范围内的政治经济发展不平衡,导致它们在国际上或暂时进行妥协或进行争夺经济资源的战争;无产阶级可以在战争中从最薄弱的资本主义环节夺权,进而实现世界性革命的成功。因为资本主义社会这时不论从政治上、经济上还是社会生活中已经腐朽和没落。列宁的理论在很长时期一直是社会主义国家的国际政治经济研究的主导理论。

2战后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研究②。

特点当代马克思主义国际政治经济学尽管与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在一些问题上存在着不同见解,但在一些最基本的观点上仍然与经典作家保持着一致。如:认为资本主义创造了财富的两极分化,并且否认个人之间的交换关系必然的导致社会福利的最大化这样自由主义的观点,相信资本主义体系作为一个具有内在冲突的体系应该也必然地要被社会主义所取代。因此,尽管在革命的道路和方式问题上有一定的分歧,但马克思主义国际政治经济学否定旧制度或资本主义政治经济体系合理性,要改造这一体系,建立新体系的革命性没有变化。从具体上讲,战后马克思主义国际政治经济学在以下几点体现自己的特色:

第一,大多数马克思主义国际政治经济学学者仍然用历史唯物主义的观点来解释国际政治经济关系,在政治与经济的关系问题上,占主导地位仍是经济决定政治。在国际政治经济关系上,认为资本主义的生产本质决定了资本的扩张性和资本主义的世界经济格局,这种经济格局又决定着世界的政治面貌。第二,马克思主义的国际政治经济学认为政治经济学的主体和分析单位是阶级,或者资本和劳动。中心与的世界经济结构划分就表现了国际阶级划分色彩。第三,他们认为在国际政治经济关系中,阶级的行为是为了本阶级物质经济利益的最大化。第四,由于资本主义的生产本质决定了在世界范围内资本与劳动的关系不可能是一种和谐的关系,而且在经济成果上必然“你得我失”,因此,马克思主义的国际政治经济学认为国际政治经济关系是“零和”的①。

战后马克思主义国际政治经济学研究集中反映在三个领域:一是对第三世界的贫困和持续不发达的研究;二是对全球资本主义政治经济体系的研究;三是对不断全球化过程中西方工人运动命运的研究②。第一方面是以“依附理论”为主要特征,它的主要代表人物既有第三世界的一些学者,也有一些西方的持马克思主义观政治经济学学者;第二方面是以“世界资本主义体系”理论和西方马克思主义者的“葛兰西学派”为代表。第三方面的内容主要是对经济全球化过程中,西方工人的权利和对资本流动的反应与斗争策略的研究。最后这一内容的研究不如前二个方面研究有世界范围的影响(所以下面不做介绍)。战后马克思主义国际政治经济学研究基本上是以宏观为主,除“依附理论”和西方工人运动研究中有些对具体国家和地区的个案研究外,绝大多数都是侧重整体研究。

代表性观点西方发达国家资本输出并没有导致不发达国家工业化程度的加快,是“依附理论”研究的起点。1957年保罗·巴兰在其《增长政治经济学》中首先提出这一问题,并认为:资本从亚非拉地区榨取剩余价值后,并没有把剩余价值用于开发第三世界,而是返回到发达国家,从而造成这些地区的发展停滞③。在这位“依附论之父”的观点基础上,其他学者后来进一步提出各种“依附理论”④。其中现在较有影响是卡多佐的理论。70年代起,随着一些第三世界国家与地区的经济发展,针对这一现象,卡多佐认为:在一些欠发达国家和地区存在所谓的“历史结构”条件时,即外来资本、本国资本和本国的政治统治处于一种相互有利的关系状态下,外来资本引入可能导致资本主义的发展,但这种发展不同于早期的资本主义发展过程,而是一种联系性的依附发展(associateddependentdevelopment)①。

国际政治学的研究方法范文1篇4

走向科学。说中国政治学没有科学体系,当然是不正确的。但认为中国政治学科学体系已经很完备了也是不正确的。经过20年的努力,中国政治学已经有了一个科学体系,但需要进一步完善。这不仅因为中国重建政治学的时间尚短,而且从历史上看中国政治学就有先天不足的弱点。中国和西方国家一样,自古就有非常丰富的治人和治于人的政治思想和政治实践。但是,和西方国家不同,中国从来没有把丰富的政治思想和政治实践经验作为学术进行思考和研究,更没有运用这些要素构建政治学,直到中国近代化开始以后,主张维新变革的先驱们才从“西洋”和“东洋”把政治学引进中国。后来俄国十月革命一声炮响,马克思列宁主义传播到中国,再加上中国传统的政治思想,这可以说是形成现代政治学的三个源头。但是,在当时的所谓政治学,实际上是照搬西方的政治学,是拿来主义政治学。

新中国成立后,本该在马克思列宁主义的指导下,发展中国的政治学。可是,正当面临发展机遇的时候,政治学却被误解成伪科学。似乎政治学只属于资产阶级,无产阶级只要有马克思主义,就不需要政治学。由此,中国哲学社会科学学科体系中政治学长期为缺门。正是因为政治学长期被误解,多年被忽视,所以在社会政治生活中,长期占霸权地位的“左”的思想任意解释“政治”,被曲解了的“政治”又反过来助长“左”的思想。结果,一方面是社会生活中政治泛化,另一方面是政治概念狭隘化。简言之,社会生活中什么现象都是政治,而政治就是阶级斗争,按此逻辑,“十年浩劫’势在必行。这个政治逻辑的后果,不能不说是没有政治学的政治中国的悲剧。

我们要使中国政治学理论体系更加完善,政治学就必须走向科学,在马克思主义、毛泽东思想、邓小平理论的指导下,建立有特定研究对象的政治学理论体系,克服政治泛化和政治概念狭隘化的影响。政治学不能什么都研究,不能把什么社会现象都作为政治现象来研究。而且,随着学科的发展,现有学科的分化、交错、综合,各学科内容总是发展的,不是固定不变的。行政学本是政治学的一部分,但随着行政学发展为独立的学科,政治学就没有必要把行政学按原样包容在政治学学科体系中,尽管行政学仍然不能割断与政治学的关系,但这只是学科之间的关系。另一种发展情况是,随着政治学与经济学等学科的交叉发展,运用经济学理论和方法研究政治学问题的公共选择理论,自然就会成为政治学理论体系的一部分。总之,政治学理论体系建设需要不断完善,不断创新。理论创新是科学发展的本质。政治学理论的科学本质也是这样。没有理论创新,就不能科学地解释政治生活中发生的新现象,更不可能科学地解决政治生活中提出的新问题。

政治学对政治社会中的新现象、新问题缺乏解释力,解决这个问题的根本出路在于理论创新。在这一点上,任何科学都是相同的。当代中国经济学如果抱守计划经济理论,不进行理沦创新,不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理论,它就不可能解释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条件下的经济问题。政治学本来就是有时代特征的,有不同阶级属性。不同时代的政治学具有不同时代特征的中心内容。当前,中国转型期政治就是当代政治学研究的中心内容,同时,也只有通过研究转型期政治,科学地回答政治生活中的问题,井由此上升到理论认识,这才可能进一步完善具有中国特色的政治学理论体系。这也是中国政治学走向科学发展的必由之路。

政治学研究走向科学,建立有中国特色的政治学理论体系必须坚持历史唯物主义的观点,总结前人的经验,尊重前人研究成果,根据学术研究规范,在前人研究的基础上研究新问题,避免在低水平上进行简单的重复,政治学研究的理论创新和尊重前人的成果是一致的。实际上,当前中国政治学理论体系在学术界还是有不同见解的,在这方面,政治学也可以进行百家争鸣,在大的理论体系中可以有不同的学派、学说。政治学不同于政治,一个政党在政治上必须保持一致,但政治学在政治学说、政治理论上是可以百家争鸣的,是应该有不同学派的,政治学是一门科学,它是受科学发展规律支配而发展的。

走向实际。科学研究的本质是发现问题和解决问题。政治学作为科学走向实际,解决政治生活中的问题是科学本质的要求。走向实际应该包括认识和实践两个方面,就是说,政治理论要接受实践的检验,同时要在实践中认识真理,修正错误,丰富理论,不断完善自己的理论体系。在当前从计划经济体制向社会主义市场经济转型的过程中,随着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发展,以及接踵而来的社会。政治的变化,本来在计划经济体制下用来解释和认识社会政治现象和问题的学说和理论已经不能适应新的变化的需要,因此,这就要求政治学在实践中提出新的认识,进行理论创新。从计划经济的体制向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转型对政治学提出的问题,首先是在国家学说上如何回答解释国家与社会关系的问题。在计划经济条件下,经济资源主要通过国家中央集权的计划来进行配置,国家和社会基本上是重合的,这主要体现于“单位制’啪形式。在那时,“单位’俱有双重的职能,既行使国家职能,也行使社会职能。党组织(支部或党委)建在“单位”上,实行高度的一元化领导。其结构和机制也很简单,一份“红头文件”,就可以从上到下全部动员起来。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条件下,政治学不得不面对国家与社会分离后出现的新现象、新问题。国家计划配置经济资源的职能随着市场经济的发育和成熟而逐步弱化,最后也许只保留公共经济领域里的极小部分的职能。对此,政治学研究当然要义不容辞作出科学的解释,政治学界在这方面已经做了许多研究工作,在理论上也取得了一定的进展。

但是,现实中的问题比人们所看到的和所想到的要复杂得多。随着国家与社会的分离,国家已不可能再像“单位制”的条件下那样对社会进行控制。例如,在乡村的某些地方宗法势力的回潮,还有城乡某些地区黑社会性质势力的猖獗。从经验上说,这是当前中国国家与社会分离后出现的新的政治现象和问题。但是,从理性上说,这之间并没有什么必然的关系。只是对政治研究来说,必须从科学上回答和解决这样类似的问题。乡村这种现象的出现,尽管有中国传统政治历史原因,但是最根本的还是在于随着乡村经济体制的改革,未能及时相继推进社会结构的重建和以村民自治为核心的乡村政治发展。事实上,自从乡村实行“家庭联产承包制”以后,社会经济资源就逐步转归社会支配,由此,国家本来藉以控制乡村的经济基础让出去了,而乡村本来依靠国家维持的社会结构松懈了,但又没有及时进行社会重新整合,建立新的结构,以致在某些地方,或某些地方的某些方面出现结构的薄弱部分,正是这样,传统的以血缘关系为基础的宗法势力乘虚而入。在某些城乡特别是其接合部黑社会性质势力的出现也不外乎是这样的原因。显然,这些实际中的问题都是政治学应该研究的对象。从政治学的视角看这些问题,可以说是政治发展中的现象,在社会经济转型期必然会带来作为上层建筑的政治上的不适应,并不是由于从集权计划经济向社会主义市场经济转型的必然结果,恰恰说明了经济体制改革后必须及时相应地对政治体制进行改革。其实,邓小平同志早就看到这一点,并且明确指出:“现在经济体制改革每前进一步,都深深感到政治体制改革的必要性。不改革政治体制,就不能保障经济体制改革的成果,不能使经济体制改革继续前进,就会阻碍生产力的发展,阻碍四个现代化的实现。”

同时,从这些政治现象还可以清楚地看到,政治学研究面对实际应担起的历史任务是非常繁重的,不仅要从理论上解释这些现象,分析这些现象生成的原因,更重要的还要运用政治学理论来解决由这些现象所产生的问题。在解决问题的过程中丰富自己,进行理论创新。如果还是从国家与社会的关系来说,在国家与社会分离以后,我们就不得不把传统的国家政治建设分成两条路径来思考和设计。其中一个是国家政权建设,一个是社会建设。对前者的认识和实践有充分的理论准备和经验,对后者,特别是以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为经济基础的社会,毋庸讳言,我们不但经验不足,而且理论准备也不足,由此,我们不能不把社会基层民主政治作为政治学研究的重点项目。它的现实意义不用多说,就以“专项打黑”这个举措为例,这样做确实必要,可以为民除害,大快人心,为一方保平安,但是没有社会建设,不可能根治这样一些由社会机体不健全而产生的癌变现象。因为,社会本身没有制止和打击黑势力的组织力量。如果我们的社会建设取得成效,基层民主自治制度健全起来了,党的政治思想领导作用加强了,人民群众当家作主了,就有利于社会主义现代化的实现,政治安全、经济安全、社会安全的局面也就形成了。

政治学走向实际,研究社会生活中现实的政治问题是政治学发展的动力,政治学研究实际的政治问题是作为一门独立存在的学科应承担的历史任务。同时,政治学也只有这样,才能使自己的理论体系不断完善,保持学术生气,不断理论创新,走向学术前沿。

走向世界。当代中国政治学走向世界不仅是对社会主义中国作为世界民族之林的一员应有的要求,而且政治学作为一个学科本来就是世界性的,尽管政治学具有鲜明的阶级性,各国的政治学也都各自具有本国的特色。但是,政治学井不排斥在各国之间进行学术上的交流,吸收别国有用的研究成果。政治学发展的历史经验早已表明,无论是西方国家的政治学,还是东方国家的政治学,无不从古希腊亚里士多德所创建的政治学理论体系中吸取养分。例如,亚里士多德在《政治学》这部古典巨著中关于政体的分类及其分类思想直到今天对东西方国家的政治学仍有着深刻的影响,而且都已把它作为研究政体形式的学术规范。当然,东西方国家对政体形式的研究和分类在价值理性上是有根本差异的,然而在工具理性上还是有许多相同之处的。

纵观中国政治学发展史,政治学最早就是从西方传过来的。近20年来政治学的恢复和重建事实上也引进了当代西方政治学研究成果,如分析工具和政治学中的某些新的话语都来自西方政治学。政治学走向世界,从根本上说,就是要吸收全人类创造的优秀文化成果,一个国家在经济上闭关锁国,与世隔绝,必然停滞落后。其实在政治和文化上道理也是一样的,政治上自我封闭和文化上与世隔绝同样也会造成停滞不前,落后守旧。当然,吸收世界优秀的文化成果,并不等于照搬西方,全盘西化。如何吸收人类的一切优秀的文化成果,马克思已经做出了榜样。列宁也曾精辟地说过,“马克思主义就是共产主义从全部人类知识中产生出来的典范”,“凡是人类社会所创造的一切,他都用批判的态度加以审查,任何一点也没忽略过去,凡是人类思想所建树的一切,他都重新探讨过,批判过,于是就得出了那些被资产阶级狭隘性所限制或被资产阶级偏见束缚住的人所不能得出的结论”。在这里,人们可以清楚地看到,马克思之所以能得出自已独特的结论,不仅在于马克思的天才,而且更重要的在于他尊重人类思想所建树的一切。要建立有中国特色的政治学,就要走向世界。邓小平建设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理论就是以中国走出国门、实行改革开放的实践为基础。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理论的核心是不抱守集权的计划经济,运用在西方发育和发展起来的市场经济来建设我们的社会主义,这就是我们的特色,是根本不同于前苏联、东欧社会主义的特色。并且,可以断言,随着我国社会主义现代化的推进,人民生活普遍达到小康水平,将会越来越显示出其特色。

国际政治学的研究方法范文

就现代中国而言,本世纪前40年曾开展过以引进和介绍西方政治理论为中心的研究工作,但彼时的政治学毕竟未能摆脱西方政治学的窠臼,严格来说,学科性质的中国政治学并未形成。而新中国建立后的相当一段时间,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作为一门独立学科的政治学更一度被取消,政治学的教学和研究也随之而中断。直到20年前政治学在改革开放这一大的时代前景下才得以重建并得到迅速发展,其研究成果灿然可睹。本文拟对这20年中政治学的发展成就及不足作一简要总结,着重对其未来发展提出若干建设性意见,以推动中国政治学和中国政治的跨世纪发展。

一、中国政治学发展现状

改革开放,特别是1979年小平同志明确提出“政治学要补课”以来,短短的20年中,中国政治学就经历了恢复和发展这两个历史阶段,其间虽多有曲折甚至反复,但成就十分显著:

首先,开展了政治学理论的研究,初步建立了中国政治学的学科体系。中国政治学在恢复之初,很大程度上是以传统的马克思主义政治教育学科体系特别是科学社会主义学科体系为起点,甚至为基本框架的,这使得80年代前、中期出版的一些“政治学原理”教材与科学社会主义的原理没有多少区别,缺乏鲜明的学科特色。为改变这一状况,政治学界付出了艰苦的努力,80年代后期一些政治学者开始以政治学的理论逻辑和范畴体系思考政治学问题,出现了一批以《权力政治学》(李景鹏,1993)、《政治学基础》(王浦劬等,1995)、《政治学原理》(汪锡奎等,1997)等为代表的政治学力作。中国政治学开始形成相当独立、自成体系的范畴体系。政治学作为一门独立的社会科学的学科地位已经无可动摇地确立下来,社会科学界已经普遍认同政治学具有自己独特的范畴、理论和方法,具有其他学科无法替代的作用和价值。

其次,大量引进国外特别是西方政治学理论与方法。西方政治学发展的历史和社会基础决定了西方政治学在世界政治学发展中处于领先地位,对处于初建阶段的中国政治学而言,西方政治学中无疑包含许多值得借鉴之处。有鉴于此,中国政治学界80年代以来翻译了大量西方政治学名著名篇,并对西方特别是现代西方政治学理论、方法如政治结构功能主义、政治系统理论、政治团体理论、政治精英理论、政治沟通理论和政治文化、政治发展等理论与方法以及政治自由主义、保守主义、多元主义、社群主义、法团主义等政治思潮作了初步的整理、分析与研究。这些工作为初创时期的中国政治学学科建设提供了重要的学术营养和推动力量,也为其进一步繁荣发展奠定了必要基础。

第三,拓宽了政治学研究领域和方法。中国政治学恢复和发展的20年,也就是中国政治学理论体系不断充实、丰富,学科领域不断拓展的20年。这种拓展和丰富又表现在广度和深度两个方面,从广度上看就是逐步涉猎政治学的一些新兴学科、边缘学科和交叉学科,如政治文化学、政治发展学、政治社会学、政治心理学、政治传播学、生态政治学等;从深度上看,则是对一些传统的政治学研究领域,如政治思想史、政治制度、行政学进行细化和纵深研究。如对行政学研究细化为行政学原理、比较行政学、行政制度、区域行政、部门行政、层级行政等等。与政治学研究领域的拓展相关联的是政治学研究方法的多样化,除传统的规范研究方法,如阶级分析法、价值分析法、历史分析法、机构制度分析法以外,也开始运用现代实证研究方法,如社会学研究方法(如政治精英分析、政治团体分析、政治角色分析及政治文化分析等)、经济学研究方法(如理性选择分析、博奕——联盟理论、公共政策分析等)、心理学研究方法、政治行为研究方法等,对政治生活中的微观现象如个人或集团的政治行为进行分析和研究,在一定程度上提高了政治学研究的科学性和学术水准。

第四,愈来愈注重中国现实政治问题的研究,从而确立了中国政治学研究的根本生长点和立足点。中国政治学在重视学科建设和体系建构的同时,逐渐加大对中国现实政治的研究力度,特别是对政治发展中的一些重大理论问题做了研究和回答。如政治发展与经济和社会发展的辩证关系;民主与法制建设的关系;政治民主化过程中政治稳定与政治发展的关系;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政治的特征与内涵;中国在改革开放和现代化发展中坚持和完善党的领导的重要性;强化中央权威与合理调整中央与地方关系;坚持人民代表大会制度与中国民主政治;政治体制改革的权力结构调整与制度创新;政治体制改革的原则、方法、步骤和突破口;依法治国与建设社会主义法治国家;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条件下政府职能的转变,等等。虽然从总体上讲,政治学对这些问题的研究和回答还是初步的,但是政治学对这些理论问题的研究,对当代中国政治发展提供了重要的理论和方法论指导。在肯定中国政治学20年的发展成就的同时,也应对存在的不足有足够清醒的认识。毋庸讳言,政治学自恢复以来的发展,不仅远逊于经济学,而且与同时恢复的法学、社会学等学科日新月异的发展相比,也显得缓慢迟滞,后劲不足。

在研究内容上,还有不少重大政治理论问题没有得到科学的回答和解决,政治学基础研究还比较薄弱,对政治学的一些基本范畴及其内在的逻辑联系,如政治、权力、民主、国家、共和、宪政等,还缺乏深层次的理论研究。

在研究的取向上,对中国现实政治问题的关注还不够全面和深入,有许多应由政治学回答的问题,政治学没有去研究、去回答。如民族问题是政治学中非常重要的问题,中国又是一个多民族国家,但对民族政治问题的研究则很薄弱,迄今尚无一本《民族政治学》的专著问世。此外,政治学研究中的“两张皮”现象仍较普遍,或者以政治价值裁剪政治事实,或使政治研究仅停留在制度表面,无法深入。造成此种状况的一个重要原因是政治学研究队伍以学者型为主,从事实际政治工作的政务型人员很少,学者和政务人员的分割非常厉害,缺乏应有的沟通和合作。

在研究方法上,政治学研究对研究方法的创新重视不够,政治学方法论研究缺乏中国特色、时代特色和学科特色,仍未能实现从“应然”研究方法向“实然”研究方法、静态研究方法向动态研究方法、定性研究方法向定量研究方法的根本转变(注:参见李景鹏:《论权力分析在政治学研究中的地位》,《天津社会科学》1996年第3期。)。因而,从总体上讲,政治学的研究方法还不够丰富。

在研究的学术性上,政治学研究的总体学术水准和科学性还较低,缺乏现实感和原创性。如对国外政治学发展的研究,基本上还停留在客观介绍上,甚至还存在着“食洋不化”的问题,尚未能做到分析、批判、借鉴为我所用。因此,中国政治学亟需在学科建设上取得新的突破和进展。

二、中国政治学的发展前瞻

面对着世纪之交的中国全面而深刻的社会变革和转型,政治学同样处在不进则退的学科调整和创新的转折关头,它能否从理论和实践的有机结合上,适应我国改革开放的深化,既充分考虑到中国政治学本身发展的现状及其内在的发展趋势,同时也充分考虑到中国社会和政治发展的总体走向,将直接关系到政治学研究能否走向繁荣兴旺,能否具有广阔的发展前景。为此,中国政治学界至少应在以下几方面做出艰苦的努力。

首先,当代中国政治学研究必须把政治性与学术性有机结合起来。

所谓政治学的“政治性”就是政治学必须根植于社会政治生活的土壤之中。这一命题包含着两方面的涵义:其一,与其他社会科学一样,政治学是社会生活的一部分——社会政治生活在理论形态上的反映、结晶和升华,它必须也应该与政治生活密切相关,及时地观察和研究政治现象变化、发展的过程,解决社会存在的现实政治问题。与实际的政治生活相脱离的政治学,只能成为一种空洞的抽象物而丧失其存在的价值和应有活力。其二,政治学与其他社会科学相比,又有其特殊性,它是社会上层建筑中意识形态领域里最核心的部分,它所涉及的政治生活比其他社会生活具有更为鲜明的阶级性,“更牵涉到统治阶级的利益”(注:《列宁选集》第4卷,人民出版社1972年版,第43页。),因此,政治学比其他学科更直接、更集中地为维护统治阶级的利益服务。或者说,主导政治学各种理论、思潮变化、兴衰、沉浮的因素,归根到底是政治发展规律,简言之是统治阶级的政治需要。

就中国而言,政治体制改革和民主政治建设的实践,给我国的政治学提出了许多亟待深入研究并予以正确解决的重大新课题,如社会主义民主政治的基本特征、目标模式、外部条件、系统体制、结构机能、法律形式、具体政策和管理体制,政治体制改革的基本原则、主要任务、突破口和重点、途径、步骤和方法等等。这就要求政治学研究必须面向我国改革开放和现代化建设的实践,特别是贴近政治体制改革和民主政治建设的实际,围绕着上述各种重大的现实政治问题,进行全面深入的开拓性研究,为党和政府的决策提供及时、科学而富有成效的理论依据和对策建议,为此要克服以下三种错误倾向:一是从马克思主义原著中寻求新时期中国政治发展的现成答案,或是僵化地、教条主义地拿着某些具体结论任意地规定、查照和裁判政治学的研究;二是生吞活剥地引用、盲目照搬西方政治学的一些概念、分析框架和研究方法,并以此来裁剪中国政治现实,把复杂的中国政治发展概念化、公式化。三是把政治学的政治性片面理解为对现实政治特别是现行法律、政策的单纯注释和论证。总之,我国的政治学研究只有深深扎根于政治实践中,努力从实际政治生活中获取第一手资料,深刻认识和把握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规律,预测我国政治发展的前景,从而指导我国政治体制改革和民主政治建设,我国的政治学科才会具有旺盛的生命力和广阔的发展前景,我们也才能创建有中国特色的马克思主义政治学理论体系。在这方面,需要实现政治权威体系和知识界之间的广泛沟通、交流与合作。所谓政治学的学术性,是指政治学作为一门科学,有其特定的研究对象、范畴和方法体系,它对于社会政治实践的研究应该是科学的、系统的、严谨的研究,以揭示社会政治发展的客观规律。因此政治学对政治的关系并非简单的服务与被服务的关系,政治首先是政治学的研究对象、然后才是服务的对象,政治学研究并不仅仅是提供直接解决具体政治问题的“药方”,更重要的是提供分析和解决社会政治问题的科学理论和方法。有鉴于此,政治学研究就应有其相对独立性和稳定性,要按照学术活动的固有规律开展其研究活动,特别是其中的基础理论研究,更是构建中国政治学的关键,迫切需要理论的创新:一是要深入研究马克思主义政治理论,特别是邓小平的政治思想,真正从理论体系、基本立场和方法的层次上把握马克思主义政治学说和邓小平理论思想的灵魂和精髓,作为政治学研究的基本指导思想和方法原则;二是对西方政治学理论特别现代西方政治学的新思想、新理论进行系统、深入的分析研究,批判地吸取其合理成分;三是总结中国历代政治学说和政治文化,清理中国政治思想发展的源流和脉胳,从而科学地吸收其精华,使之成为我国政治学理论中的有机内容。在前三项工作的基础上,形成真正属于自己的、富有中国特色的和时代气息的相对独立、自成体系、逻辑严密的政治学理论和方法论体系。

其次,当代中国政治学仍应以国家和政治制度为研究的中心内容。

当代中国政治学以国家和政治制度为研究的中心内容,这首先意味着必须正确认识执政党和政府在我国政治发展中的功能。当代中国民主政治建设的基本途径是改革现行政治体制,但有一种流行观点认为,我国现行政治体制所存在的弊端完全是因为我国社会经济、文化水平的落后,故而民主政治建设和政治体制改革只能坐等这些条件的成熟才能有所突破。此种看法实际上忽视了执政党和政府的能动作用。从最终意义上中国的政治发展固然受制于国家的经济文化发展水平,但执政党和政府的积极引导,制度或政策正确,措施得当,便可以成为其强有力的推进器。政治学理论工作者在这个问题上应正本清源,更深入地研究与此相关的一系列问题,如政治发展与经济和社会发展的辩证关系,政治体制中的弊端究竟有哪些源于经济社会发展水平的落后,又有哪些与我们工作中的失误有关,如何克服。一个典型的例证就是人民代表大会制度。宪法早已明确规定人大是国家权力机关,但在国家实际政治生活中,人大的权力和职能并未得到充分发挥,其人员配备、机构设置和法律规定等方面均有与其职能不相适应的地方,究其原因,仅仅从现阶段经济社会发展状况,恐怕难以有足够说服力的解释。要真正做到十五大报告所要求的:“坚持和完善人民代表大会制度,保证人民代表大会及其委员会依法履行国家权力机关的职能”,我们党和政府的积极努力和创新精神是一个不可或缺的因素。在这方面,政治学理论工作者应紧密结合政治现实,深入调查研究,并进行科学缜密的论证,及时向党和国家决策部门提供切实可行的实际思想和具体方案。

当代中国政治学以国家和政治制度为研究的中心内容,还意味着必须加强对制度建设的研究。对中国这样一个处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发展中国家来说,制度建设“更带有根本性、全局性、稳定性和长期性”(注:《邓小平文选》第2卷,人民出版社1994年版,第333页。)。虽然作为根本性或基本性制度的人民代表大会制度、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与政治协商制度也已经确立,但它们并未达到成熟和完善的程度,与其相适应的具体的政治体制更存在着种种缺陷和弊端。因此,政治制度的完善和政治体制的改革,就成为现阶段我国民主政治建设的重中之重,也是当代中国政治学研究的重中之重,具体说有以下几方面:一是要研究如何坚持和完善人民代表大会制度,加强人大的立法和监督职能,改善人大的组织和人大的工作方法;二是要研究如何坚持和完善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与政治协商制度,加强人民政协的建设,进一步改善共产党与民主党派的关系,扩大政治协商的内容和形式,加强民主党派的自身建设,充分发挥民主党派的政党功能;三是要研究如何加强直接民主制度建设,主要是加强城乡群众自治制度和企事业单位民主管理制度建设,保障人民民主权利的实现;四是要研究如何进一步加强选举制度建设,严格执行选举法,并在基层民主选举中引入竞争机制;五是要研究如何进一步完善政治监督制度,包括同体监督制度与异体监督制度,实现以权力制约权力。当代中国政治学对政治制度的研究还要把静态方法与动态方法有机地结合起来。中国政治学对政治制度问题的研究并不仅限于静态的规范化的政治制度和政治体制,而且也包括动态的政治运行机制,例如既要研究在宏观政治结构中如何使党、政权组织同其他社会组织的关系、各国家政权组织之间的关系以及中央、地方和基层之间的关系,依据民主原则形成明确的制度规范;又要研究在微观政治结构和具体的政治实践中,如何把民主原则同执政党的领导方式、组织方式联系在一起,同政府的各项职能和工作联系在一起,同各级领导干部的选拔任用联系在一起,同人民群众的民主实践联系在一起,用沟通、创议、协商、选举、决策、监督、罢免、复决等具体的、制度化的程序来体现人民对国家的统治权和在政治、经济、文化及社会生活中的主体地位,从而建立和健全人民当家作主行使民主权利的政治运行机制。对上述这些问题的研究正是中国政治学的现实性和生命力之所在,是中国政治学研究方法和理论进一步繁荣发展的希望之所在。

第三,当代中国政治学研究应将规范方法与经验方法有机结合起来。

政治学作为一门社会科学,它和自然科学既有某种相似性,又有着迥然不同的一面。说两者相似,是因为它们都以揭示客观世界(包括自然界、社会界和人类思维等领域)运动、发展的规律为己任。就这个意义而言,采用自然科学的一些研究成果、它的一些方法和工具,在一定范围内对政治现象作尽可能准确的量化研究是必要的,它有助于深入探求政治活动的变化和发展过程及其规律性。应该说,这是政治学科本身发展的必然要求。

但是,政治学毕竟和自然科学无论在研究对象还是研究方法上都有重大的差异。自然科学研究的是盲目的、不自觉的、根本无需人参与的自然过程;而政治研究的则是社会领域这一大系统中最为复杂的社会政治现象,其中活动的都是有意识、有目的、有激情的能动主体——政治人,这就决定了政治学所涉及的对象在量的表现上大都呈现出模糊性和规范性。因此无视两类科学性质的不同,醉心于运用自然科学的技术手段对人的政治行为,对错综复杂的常常是随机的政治现象作微观上的“数量确定”和精确描绘,企图使政治学成为一门和自然科学一样的“纯科学”,是失之偏颇的。在西方政治行为主义从风靡一时到陷入困境,在相当程度上正是过分强调了政治学的实证性和精确性,限制了政治学研究的范围所致。而后行为主义政治学则把定量分析与定性分析、静态研究与动态研究、经验—科学方法和规范理论方法有机结合起来,既研究个人的政治行为、政治心理、政治精英这类微观的政治现象,又研究政治制度、政府组织结构及其变迁,政治体系的目的、形式、政治理想等宏观的政治课题(注:参见拙作:《后行为主义政治学述评》,《学习与探索》1997年第3期。),从而在一定程度上克服了行为主义的缺陷,弥补了它的一些不足之处,使当今西方政治学理论和方法论体系更趋严密、完整、成熟。

国际政治学的研究方法范文1篇6

举这些例子,笔者无非是想说明,观察国际事务,可以有很不一样的角度,而每个角度可能都有其价值,人们不可能简单地取其一点而排斥其它。事实上,从我国国际政治学研究的现状分析,改革开放这些年来,中国学者的研究已经变得比较复杂和多样化,并不是只有一个角度、一种“理论”。问题是,第一,许多人并没有意识到已初步形成的多元层化局面,仍然一味地强调某个角度的正确性与独占性;当某人说“用马克思主义观点”看待国际事务时,他可能实际上采取的是某种“马克思主义的现实主义”或“马克思主义的自由主义”的角度,甚至是与马克思主义完全无关的、纯粹现实主义学派或纯粹自由主义学派的角度。其实,采取什么角度是无所谓高下的,歧见本来是学术研究的题中应有之义;而且,笔者以为,马克思主义确实是国际政治学中十分有力的一支解释理论(列宁的“帝国主义论”、沃伦斯坦的“世界体系论”和南美一些学者的“依附论”是其中的突出代表,它们观察世界的独特视角和解释,得到了包括欧美国际政治学主流学派在内的世界学术界的尊重),但由于我们对它缺少透彻的探讨和说明,加上某些“声名败坏”的“理论”的歪曲肢解,在我们国家的国际政治研究中,马克思主义反而成了事实上最不受人重视的一派,正式的宣传与实际的探索像是“两张皮”。“理论”与“实践”的脱节,这才是真正最严重的问题。第二,在我们现有的国际政治学研究中,虽然已有“分株杂交”趋势,但“分株”并不十分明显,“杂交”也不那么多样;现有的理论研究远没有达到“色彩丰富、思潮杂多、学派林立”的要求,已有的理论要么像是别人思想的不充分“移植”,比如中国学术界的“全球主义学派”;要么仅仅是低水平的重复,比如一些以“填鸭式教学”为已任、以“剪刀加桨糊”为手段的某些教科书;要么可能只是以特殊“实践”定义的特殊“有用性”,作为“理论”适用与否、正确与否、深浅与否的尺度,比如一些低水准的“动态分析”。严重之处恰恰在此。我们不是不需要有中国特色的全球主义学派,而是需要真正了解国外研究、又透彻理解本国国情和需要的全球主义学派;我们不是不需要教科书,而是需要既能表现编者的独立分析能力、又允许学生发挥独立思考能力的大量各具特色的教科书;我们不是不需要对外政策论证(包括某些动态分析),而是需要高水准的不同领域不同角度的众多战略策略论证。

三.“中国特色”问题

分析到此,有必要讨论一下国际政治学界颇有争议的“中国特色”问题,这不止是因为它涉及到上面所说的“角度”差异,也由于它确实关系到中国国际政治学研究的基本出发点。

几年前出版的拙著《当代国际政治析论》曾经谈到过这个问题,我在书中写道:“中国学者写国际政治的书,总不希望人云亦云,跟在外国人后面走,但做到这点实属不易。近些年来,学术界一直在争论是否应当形成‘有中国特色的国际关系理论体系’的问题,至今尚无共识。我的不成熟的想法是,任何一种有关人类社会的理论学说(如哲学、经济学、法学、历史学)本来可能产生不同的学派,国际关系学(国际政治学)也不例外:列宁主义和西方学者对‘帝国主义’现象的解释各有自成一体的道理,美国人、英国人对‘中心-边缘’概念的理解同埃及、智利学者的说法又不一样,中国春秋战国时代诸子百家的谋略术与欧美现代战略战术学说有异曲同工之妙。使用的语言、表现形式和思维方式,由于文化背景、历史传统、民族性格的不同,一定不会是一式的;在这个意义上,我们可以见到国际政治学的‘欧洲大陆学派’、‘美国学派’、‘日本学派’、‘俄国学派’、‘中国学派’等等,因此讲‘特色’也未尝不可。但我倾向于现阶段少讲或尽量不讲,尤其不要讲‘有特色的体系’之类的话。理由很简单,我们迄今仍然谈不上对作为一门学科的国际政治学有多少贡献--不论从构架到概念、从命题到论点、从宏观的历史归纳到微细的专门研究。中国实际上近一、二十年才出现专门从事国际关系学的研究和教学的机构,目前尚处在介绍国外成果、借鉴他人工具、按照通用的分析范式讨论问题的阶段,我们的发言权不多。中国这样大,历史传统这样悠久,形成中国特色的国际政治学的前景是不难想见的;但特色不是说出来的,而是自然形成的,所谓‘水到渠成’、‘功成名就’。现阶段不宜多宣传‘特色’的另一原因是,在经历了长时间的泛政治化之后,中国人在经济社会生活中都在淡化意识形态,国际政治研究(以及一般性学术研究)也应当这样,要把意识形态追求同国家利益追求、对策分析同学理探讨、政见分歧同学术分歧区别开来,这样才有助于研究的深入和学术气氛的培养。”[9]

现在笔者依然坚持这些看法,但想加上几点补充意见:一点是,中国这样的大国必须有、也肯定会有独具特色的国际政治观,它与中小国家的情形是不一样的。小国的资源、人口、地理和经济,可能决定了它们不得不依附于某个或某些大国,或者不得不把自己的存在与发展建立在区域共同体和国际社会的强力支持下;小国可能是完全外向型的、单一的贸易或金融经济(如Caribbean地区的某些旅游岛国),可能是完全衍生型的分支文化(如Cyprus的文化就源于希腊和土耳其两大民族文化),可能是完全依附型的外交与政治(如被称为“国中国”的Andorra、SanMarino、Monaco、Swaziland、Bhutan等小国,就丝毫不可能奉行与法国、西班牙、意大利、南非和印度等国对抗的内外政策)。小国通常不易拥有十分长久的历史,不易拥有门类齐全的工业,不易拥有学科完整的大学;甚至从统计学意义上讲,小国也不易贡献群星灿烂的艺术家、科学家和思想家,总而言之不易产生具有普遍意义的国际政治理论。中等国家有中等国家的意识形态和外交理念,它们同样适合了中等规模的人口、经济、文化和地理特点,譬如讲加拿大、澳大利亚、阿根廷、埃及和哈萨克斯坦这样一些国家,特别重视多边外交、国际组织、区域安全共同体等问题,这些国家的国际政治学者对它们常有精彩论述,但中等国家鲜有涉及国际政治结构和规则的宏观理论贡献,它们的思想家往往把自己的创造力聚焦在国际关系的“中观层面”(medianlevel)。[10]

国际规则历来是大国制订的,国际关系理论的基本构架也一向是由主要大国的学者提供的。严格意义上的大国,从来不会长时期地完全依附他国,不论是政治经济或者思想文化,除非它(们)沦为殖民地和半殖民地;大国对他国的依附,既不可取、也不可行。从历史上看,大国巨大的幅员和人口所以能够凝聚在一块领土之内,必然有它独特的文化基因作用,有它独特的政治架构发展,有它独特的经济方式支撑;大国之间互相抄搬的情形极为罕见。从当代国际现实观察,国际关系里没有一个真正的大国没有自己的国际政治观念,只不过在有的国家那里这种观念可能比较成型和理论化,在有些国家中则不那么系统齐备。美国和苏联自不待言,英国有“国际社会学派”,法国和德国各有“历史社会学派”和“社会批判理论”,日本人特别重视“霸权后时代和霸权后结构”,连印度也出过圣雄甘地的“和平理念”和尼赫鲁的联合第三世界抗衡西方列强的思想。拿我们自己国家看,从孔夫子到孙中山直至毛泽东、邓小平,都提出过引起世人高度重视的、产生广泛影响的思想,尤其是毛泽东的“农村包围城市”的革命斗争策略、游击战理论和人民战争思想曾经在许多发展中国家产生过重要作用,当代中国经济改革的成功也令“非欧洲中心主义”的现代化发展模式变得更有吸引力。尽管目前中国仍然缺乏能与某些发达大国相比的国际政治理论,但前景是可以想见的。中国人--从决策者到知识分子直至普通百姓--经过改革开放这些年的风风雨雨,越来越清楚地意识到,占全世界五分之一人口的国家,无论对内对外政策方面完全依靠别国提供的经验和模式(哪怕再好的经验与模式)是行不通的,中国必须有自己的发展战略和国际政治观;同时,有更多的中国人开始重视本国的悠久历史文化及丰富的思想渊源,实践和理论的探索工作正在各个领域展开。从某种意义上讲,所谓“中国特色”也就是中国人自己的视角、自己的观察和自己的结论,如果我们把这种视角精确化全方位化,把这种观察深入化系统化,把这种结论理论化逻辑化,自然就有了“中国特色的理论”。

然而,仅有好的意向是不够的。我想补充的另一点意见是,富有中国特色的国际政治理论学说体系,只有在中国学者全面地透彻了解国外、尤其是发达的欧美国家有关研究的基础上,经过“去粗取精、去伪存真、由此及彼、由表及里”的一番努力,才有可能建立起来。这甚至不是充分条件,而是起码的前提条件。逻辑上讲,它是任何人都不难理解的道理;然而实际生活里,它又是一个需要千辛万苦的努力才有可能被人接受的东西。所谓“逻辑”是指,如果你不知道别人拥有什么或正在创造什么,你是不可以向世界宣布你的“特色”的。常言道,有比较才有鉴别,但在我们日常国际政治研究当中,大量出现的却是一种反逻辑的现象:许多自称有“特色”的理论、学说和观点及教科书,是在作者编者基本上不了解其它国家的同类作品及其思想的情况下,甚至是在作者编者完全不懂外文、从来没有接触过第一手的外国研究资料的情况下,生编硬造出来的或者生抄照搬出来的。也许,大国的国际政治学者有可能在不谐外文的条件下建立自己的理论,这一点毕竟与小国的同行不大一样;但大国的国际政治理论家至少也应当通晓已译成本国文字的国外同行的著作,比如说,当一个人宣称自己创造出了“富有中国特色的国际战略理论”或“有中国特色的外交策略”时,起码这意味着这类理论不同于美国和前苏联等国同行的国际战略学说或外交政策学说。但据笔者--顺手举一个例子--对目前国内大学使用的近十本国际政治教科书的考量,作编者们在自己的创作过程中似乎很少留意近十年来被译成中文公开出版的为数不多的国际政治译著,至少从教科书的字面上见不到这方面的批判借鉴工作。[11]国际政治学与中国传统的“文、史、哲”不同,它本身是一个被移植的、幼稚的学科,如果没有对国外知识及其进展的洞察,大概很难谈得上真正的“创造”。

改革开放的近二十年中,我国的国际政治学理论研究从无到有、从相对单一到逐渐多样,应当说已经取得了很大进步。看看“文革”期间和此前的状况,看看现在的众多研究机构和学术刊物以及招生盛况,看看学术界渴望进一步发展、渴望独树一帜的强烈愿望,就知道这种进步有多大。然而,笔者以为,现在还不是自满的时候,我国国际政治学的研究水准距国外同行还差很大一截。冷静地观察,我们目前所处的阶段可以视为“基本具备自我意识”的阶段,包括学科建设的强烈意识、批判借鉴外国经验的审视意识和探索中国视角的自觉意识等,它明显超出了此前仅仅是应付政治任务或教学工作的阶段,也即我常说的所谓“撞击反射”式的被动且无意识的状态。但是,这并不等于对外部的了解已经很够,更不等于我们的学问做得很好;迄今为止中国国际政治学界连一本探讨本学科研究对象和方法论的专著都没有,这与经济学、社会学甚至法学界中国同行的成就相比令人汗颜。中国学者仍然需要象70年代末至80年代初刚刚改革开放时那样坦承差距和虚心学习,需要那么一种精神状态。这既不是崇洋迷外,也不是食洋不化,更不是否认建立中国人自己的国际政治观的必要性与可能性;恰恰相反,学习是为了更好的创造,借鉴是着眼于真正的特色,只有踏在别人已有成就的基础上,才会实现新的超越。在功夫未到以前,出现的只有虚骄之气,造成的仅仅是“沙滩上的建筑”。

那么,具体到研究领域,我们有哪些地方需要改进,还存在什么缺失呢?这里,笔者仅仅结合自己近一段的研究体会,谈点不成熟的看法;所列举的问题既不带有重要性的顺序,也不是一个面面俱到的清单:

第一,我们可能缺少一部比较系统完整的国际政治思想史。在其它很多学科领域里,中国同行们已经写出了或正在努力撰写本专业的思想史学说史,如经济思想史、政治学说史、史学史等等;而中国国际政治学界的努力--包括任何大学的教科书或任何专业研究作品--到目前为止只梳理了国际关系的历史,却没有国际关系理论的发展史;现在的大学教师或研究人员,大概只有一本译著《争论中的国际关系理论》可以当成国际政治思想史方面教研参考书。这不能不说是一个缺憾。当一种学说的思想形成脉胳尚未被摸清以前,是不可能建立新的比较完整的理论的。我以为,在这部国际政治学说史或思想史里,对“理论国政学”的描述和分析,应当占有重要份量。所谓“理论国政学”,指的是“理论的理论”,即有关国际政治学建筑的基本问题的分析,如同理论社会学、理论历史学和理论经济学的奠基作用一样。当然,这部国际政治学说史,还应当全面叙述和讨论从近代国际关系产生以后思想家们对国际关系的讨论,包括欧美的Machiavelli、Hobbes、Hegel、Kant、Marx等人直至当代的各种学派,发展中世界的Gandhi直至当代的S.Amin、I.Wallerstein、列宁、斯大林直至前苏联东欧自成一体的各种论述,中国的严复、康有为、梁启超、孙中山、毛泽东、邓小平直至当代中国学术界,等等内容。一本由中国人自己写的《国际政治思想史》或《国际关系理论史》,可以被看作建立“有中国特色的国际政治理论”的一个认真的努力。

国际政治学的研究方法范文篇7

坚定信心背后,复杂的形势仍不容我们掉以轻心。中国正处在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决定性阶段,在国际形势复杂严峻、中国国内深层次矛盾凸显、经济下行压力加大的情况下,中国的国家治理现代化如何推进,“四个全面”战略如何展开,“十三五”规划如何实施,是全世界关注的重要话题。面对如此复杂局面,政治学界有何观察、研究和解读?过去一年中,政治学研究对政治领域的政府动态和政治社会发展形势有何回应?

从2015年岁末至今,本刊已经陆续推出了经济、社会、哲学、国际关系等多期年度盘点专题,在2016年两会之际,本刊特推出政治学研究盘点专题,选取政治学领域中的重要问题并邀请该领域知名专家学者进行分析,以期梳理2015年以来政治学领域的重要研究成果,并对当前政治实践中的重要问题作出回应。

政治学是一个庞大的研究领域,研究成果汗牛充栋,即使想分享精华给读者,但一期盘点也只能呈现凤毛麟角。为了能让大家对国内的政治研究和政治实践,特别是政府治理有一个概括性了解,本期选题特以2015年中国政治发展中的重要事件为线索,通过分析2015年中国政治发展的特点及形势,对中国政府的治理动向、特点和趋势做出解读。另外,面对国际国内复杂政治生态,我们特别邀请专家就国际政治研究的特点以及国内政治生态治理的研究做出梳理。在“三农问题”日益白热化的背景下,本期策划还邀请了“三农”领域的专家对农村社会治理的突出问题以及解决思路做出解读。

最后,无论是政治实践抑或政治研究都要有科学的精神和科学的方法,那么什么是科学精神和科学方法?中央社会主义学院教授王占阳分享了一些自己的思考。他指出,马克思主义的首要内容是马克思主义的科学精神和科学方法,它不是教条,而是要求人们不断地检验、修正、发展、完善或更新其理论,是经过试错,并从错误中走出来,解放思想、实事求是,从而建立起科学认识的态度和方法。让我们带着这样的科学态度走进本期策划,希望对于所选问题的讨论能推动政治学研究不断走向深入。

2015年,我国政府在治理活动中体现出以下三方面显著特点:从政府治理的核心目标定位来看,经济建设依然是我国政府治理重心,发展依旧是执政兴国第一要务;从政府治理的具体抓手来看,政府自身建设和各级政府治理的自我革新成为经济社会发展的主要动力源;从政府治理的发展变革方向来看,我国政府治理精细化程度不断提升,政府工作目的性和精准度明显加强。

―马宝成潘墨涛

加强党的建设,必须营造一个良好的从政环境,也就是要有一个好的政治生态。国内政治学者围绕如何净化当前的政治生态这一主题,着重探讨了党组织在净化政治生态中的责任担当、领导干部在净化治理中的引领示范作用、选人用人的正确导向、权力运行制约监督的有效性、治理措施的系统协调等问题。

―袁锋

大国是国际体系中的最主要行为主体,是推动国际体系和国际格局发展变化的最主要力量。美欧日发达国家的总体实力较以往虽有下降,但在国际体系规则制定、话语权掌控、相关议题的主导权方面仍占有优势;以中俄印为代表的金砖国家、新兴大国在国际体系中的地位呈上升趋势,在推动国际政治经济秩序朝着更加公正合理发展的持续性进程中既取得了丰硕成果,但也面临着诸多困难和挑战。

―何晓跃许开轶

当前中国农村社会治理中的问题是由农村社会发展水平以及中国所处的快速城市化的进程所决定的。今后农村社会治理的完善和突破不能过于理想化,必须符合农村发展的客观实际,遵循“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五大发展理念,科学稳步地推进。

―程同顺

国际政治学的研究方法范文篇8

关键词:政治经济学;经验研究;现状分析;发展方向

中图分类号:D0-4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9-5349(2016)05-0019-02

我国的政治学研究一直处于发展中阶段,随着我国经济体制和政治体制的改变,人们对于政治学的方法运用也加强了重视。与其他的国家相比,我国的政治学仍然处于落后的状态,许多国家在政治学研究领域上有了较为卓越的成就,而我国的政治学研究领域却始终处于较为低迷的状态,这并不利于我国政治学的研究和发展。尤其是一些经验研究方法等,较为落后的政治学会影响我国政治实践性问题,所以由此可见加强经验研究方法在我国政治学研究中的应用是非常有必要的。[1]

一、政治学研究方法的现状评估

(一)政治学研究方法的现状

政治学研究的方法是非常重要的,有关数据研究表示,我国的政治学研究方法一般会占据40%左右,而国外的政治学研究方法一般会占到60%左右,这个数据足以说明,政治学研究方法与我国政治学之间的内在联系。我国政治学研究与其他国家相比处于劣势的状态,这将会不利于我国政治学的未来发展。

(二)政治学方法研究取得的成就

我国政治学研究在实际的发展中也想要突破传统的格局层次,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我国的政治学理论主要可以分为两大部分,分别是质化研究和量化研究这两部分。我国现有的政治学研究理论存在着一定的问题,要想实现政治理论的可持续发展,就需要不断地加强自身的政治素质,在研究政治学方法的时候应该要求从业人员具有一定的专业素养,这样才能够在不断的发展中取得进步。

随着社会的发展和经济的进步,我国政治学的研究也取得了多样化的发展,很多科学研究方法对于提升我国政治学方法的研究起着十分重要的促进性作用。现在我国一些政治学的学者在研究政治学的时候往往会不可避免地受自身所学专业的影响,例如历史专业的教授在研究政治学的时候,经常会受自身本专业的影响。但是尽管这样,我国的政治学研究也受到了西方国家的影响,吸收了西方国家的先进文化,并且取得了一些可喜的成就。[2]

(三)政治学研究方法存在的缺陷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我国政治学研究方法在一定程度上存在缺陷,例如研究问题的方式不准确,研究方法较为单一等,这些都是政治学研究领域中所存在的问题。政治学的研究不仅仅需要参照大量的文献资料,还需要注重格式的规范性,这些都是政治研究方法中需要注意的问题。但是现在很多政治学者在对文献和理论进行分析的时候,都存在着参照文献不足和格式不规范的情况。这将会在很大程度上影响政治学研究的结果和效率。政治学的研究缺陷还有研究体系方面的内容,一些研究学者对于政治学研究的划分并不清晰,对政治学也没有具体的概述和等级的划分,这将会导致我国政治学的发展失去平衡。如果只是简单地根据教材在论及政治方法论的时候,一些简单笼统的方法一定要作明细的说明。

二、政治学方法研究的发展方向

(一)政治学将“大科学与小科学”相结合

政治学的发展会分为大科学和小科学两种,其中大科学指的是很多自然学科,而小科学则往往指的是与政治有关的学科,不同的学科之间会有着不同的内在联系。现如今政治学的发展越来越多地与其他科学所融合,这将会导致政治学的发展越来越壮阔,只有合理地对政治学进行研究和分析,才会实现政治学的可持续发展战略。大科学和小科学只是政治学研究中的一个领域,通过借鉴设备科学和自然科学等学科能够让政治学具有更高的艺术价值。与此同时,政治学研究方法也应该向规范性不断地靠拢,政治学的发展与我国的经济体系有着十分重要的内在联系,所以要想实现政治学的可持续发展战略,首先就要将其与理论性和实践性的内容相结合,这样才会为实现政治学的可持续发展奠定基础。[3]由此可见,要想实现政治学的研究和发展,学会运用大科学与小科学的研究方式是非常有必要的,只有这样才会实现多元化政治体系的融合,对于提升我国的政治学研究有着十分重要的意义。

(二)政治学研究方法的规范性和经验性相结合

政治学的发展在现代化的社会中正在不断地进步和发展,而规范性的政治学理念是未来社会发展的必然趋势,政治学关系到我国的发展大计,一定要运用定性分析的手段才会有所作用。规范性的研究可以让人有一种更深刻的认识和了解,政治学要想实现可持续发展的战略目标,就一定要不断地规范自身的研究准确度,避免出现研究内容偏离主题的情况出现。现在很多政治学的内容在研究的时候都缺乏一定的深度,仅仅局限于表面,对于内在的事物并没有经验性的总结和分析。很多政治学家对于社会和生活并没有过多的认识,仅仅能够做出基本的判断,这是远远不够的。在研究政治学内容的时候,一定要充分地判断政治学的内容是如何而来的,只有学会观察生活,才会从生活中发现真谛,为政治学的研究和发展起到推动性的作用。[4]

国际政治学的研究方法范文篇9

[关键词]国际政治分析评价CSSCI文献计量学

中图分类号:D8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7-1369(2007)4-0096-08

引言

国际政治作为一级学科政治学下属的二级学科,是政治学研究的一个重要领域和方向。国际政治是国际政治行为主体为实现一定的政治目的而进行的各种活动,是其相互间形成的各种政治关系的总和。它主要研究的是各国对外政策及其发展演变,国家之间的冲突与合作,国际政治力量的对比及其变化,国家集团的形成、分化和改组,世界秩序的形成、发展与变革等[1]。本文借助2001―2005年的《中文社会科学引文索引》(CSSCI)[2],通过大量的数据对我国国际政治领域的发展概况和期刊影响力研究进行了分析评价,并在很多方面与政治学进行了相应的比较分析,试图给出中国国际政治研究的总体面貌、特征和趋势。

根据我国2005年公开发行的人文、社会科学期刊目录统计,我国公开发行的政治学期刊700多种,排除通俗读物、政治读物、二次文献以及非中文文献的期刊,政治学学术期刊大约340余种。2001―2005年间,CSSCI收录政治学期刊32~36种[4.7]。每年大约收录政治学论文4000多篇(这个数据包括其他学科期刊发表的政治学论文,当然也排除掉了政治学期刊所刊载的其他学科的论文)。为了对国际政治方面的文章进行研究,在各年的论文中,我们按照文章所属的学科分类,通过中国图书馆分类号将国际政治、国际关系、各国政治和外交等方面论文挑选出来;除此之外,我们还通过关键词检索,将那些论文关键词中提及“国际政治”、地区政治、各国政治等方面但并未分到上述类别中的文章也纳入其中进行分析。

国际政治论文概述分析

按照上述的原则,我们一共从CSSCI2001―2005年的数据中,检索出来源文献8553篇和相应的67362篇引文文献,这些文章分布在283种各类期刊上,本文对国际政治的研究都是根据这些文献信息得出的。

1.国际政治论文发文情况

在国家公布的政治学一级学科下包括了8个二级学科:政治学理论、中外政治制度、科学社会主义与国际共产主义运动、中共党史、马克思主义理论与思想政治教育、国际政治、国际关系和外交学,而本文研究的宽泛概念的国际政治学(包括国际政治、国际关系、外交学)论文数量接近政治学论文的1/3。表1给出了2001―2005年这5年来国际政治领域论文的发文数量以及在政治学中所占比重的情况。

从表1中我们可以看到,伴随着整个政治学领域论文数量的增加,国际政治学领域的文章也在这5年中稳步增加,其研究队伍和研究成果不断增加,反映了该学科方兴未艾的发展势头。此外,国际政治研究论文在政治学的总数中一直占有30%左右的比重,可见国际政治是政治学领域的一个重要领域和研究方向。

2.国际政治学论文和引文概况

论文的引文数量从一个方面表现出作者的研究广度、学术深度和规范程度,并且能够特别地反映作者所在的学科的研究广度、学术深度和规范程度。

从表2中我们可以看到,2001―2005年间,CSSCI收录国际政治领域论文8553篇,引用文献67362篇,篇均引用文献数为7.88篇,要高于整个政治学的平均量(5.81)[3]和人文社会科学的平均量(6.06)[3];无引文文章所占的比例也低于人文社会科学论文的平均数(33.6%)[3],更低于政治学论文的无引文比例(39.2%);同时篇均引文数在这5年里由2001年的5.7篇增长到2005年的10.18篇,增长速度非常的快,这些都说明了这些论文与整个政治学其他学科相比,其研究深度和学术规范都表现了明显的优势。从历史角度来看,国际政治领域在2001―2005年间的发文量基本保持稳定,但是与此同时,篇均引文数和有引文文章的数量则呈现稳步上升的态势,这说明国际政治领域学者的研究越来越走向规范和成熟,其主要原因大致有二:一是随着借鉴国外成果的增多,我国学者与国际学术规范接轨的速度加快,学术研究和规范上的差距相应缩小;二是随着国际政治(国际关系、外交学)专业硕士和博士研究生两个层次的教育规模的不断扩大,该专业领域的人才培养逐渐显露出良好成效。

3.国际政治论文引文语种分析

对国际政治领域论文引用文献的语种进行统计分析,可以帮助人们了解该领域学者的阅读范围和习惯,了解政治学学者对国外国际政治学术成果的接受状况,以及不同语种国家的研究对中国国际政治研究的影响。表3给出了2001―2005年国际政治领域论文引用文献的语种统计。

2001―2005年间国际政治领域的论文引用文献的语种最多的是英文文献,为27544篇次,占全部被引文献的40.9%。中文文献有23710篇次,占全部文献的35.2%;译文文献有11402篇次之多,占全部文献的16.9%。如果将所有被引用的外文文献和译文文献进行相加,合计为57500篇次,在国际政治论文引用的外文文献中占64.8%左右。这一比例远远的超出了整个政治学和人文社会科学的外文文献平均引用率(45%和33%左右)[3]。国际政治学论文的外文文献引用之多,是和其独特的研究对象和研究内容吻合的。

表3中的数据表明:第一,国际政治由于其本身研究内容和范围具有国际性,所以外文文献的引用率相对地高于其他学科,说明我国学者高度重视借鉴国外研究成果;第二,国际政治研究的开放度较高,中国政治学学者能积极主动地阅读和使用国外国国际政治学的研究成果,各种外国专业文献成为中国政治学者获取知识的重要来源;第三,大多数该领域的学者使用的外国语言是英语,而且增长速度之快(5年间增长了245%)表明中国国际政治学界受英语世界国际政治学研究的影响相对较大;第四,日文、德文、法文的增长速度也很快(分别增长了248%、206%和186%),说明英语世界以外的国际政治学研究成果对中国国际政治学研究的影响也在逐步增强。最后,它们说明中国国际政治学仍是一门比较年轻或不太成熟的学科。

4.国际政治论文引文类型分析

对论文所引用文献类型进行统计分析可以帮助人们了解学者的阅读习惯以及获取知识的主要来源,可以反映不同类型的文献在国际政治学研究中所起的作用,同时,这些数据还可以让我们去发现一个学科的发展速度和学科成熟度。表4给出了国际政治学论文引用文献的类型数据。

在国际政治领域论文引用的各类文献中居于首位的是图书,被引篇次达33101,是期刊论文的两倍左右,若加上另一种图书形式(汇编文献)则高达38482篇次,占全部参考文献的近57%,这说明大多数国际政治的学者获取知识的主要来源仍然是图书,而且许多政治学经典著作至今仍被学者们广泛引用;引用数量处于第二位的是期刊论文,接近引用总数的24%,低于人文社会科学的平均数,这说明期刊论文对国际政治研究的影响相对小于图书。以下的依次顺序是汇编文献、报纸文章、网络资源、报告文献、会议论文、法规文献、学位论文、信函、标准文献等。

这里有两点值得注意:一是报纸文章在整个引文类型中所占有的比重相对较高,达到8%(政治学只有6%,整个人文社会科学仅3%),说明国际政治学学者非常注重国际新闻、动态或时事,其研究和国际热点问题非常紧密;二是学位论文在这些引文类型中比例非常小,说明其对国际政治研究的学术影响很小,这一方面可能是由于获取学位论文的渠道不够畅通,国内各高校和研究机构或相关学科点之间的交流不够密切,另一方面也说明学位论文的整体学术水平还有待提高。

国际政治期刊发文和被引分析

期刊对某一个学科领域的发文说明该期刊对这一学科领域研究的重视程度,一个期刊的论文被某学科论文的引用,说明该期刊在这一研究领域的影响度。因此,我们通过所选出的8553篇国际政治学学科论文,考察这些论文所刊载期刊的分布和引文期刊的分布,从而分析这些期刊对我国国际政治学研究的影响。

1.期刊发文分析

通常,国际政治学论文主要发表在国际政治、国际关系、外交学或其他国际问题研究期刊上,但也有许多该领域的研究论文刊载在综合性期刊上。通过对国际政治学论文所刊载期刊的统计分析,我们可以考察各期刊对我国国际政治学研究的贡献。表5给出了2001―2005年期间CSSCI所收录的国际政治学论文最多的50种期刊。

在我们对检索出的国际政治领域的论文进行分析之后发现,这些论文所发表的期刊(共283种)除分布于政治学之外,还分布于历史学、民族学、法学、经济学、社会学、马克思主义等其他非政治学领域,这说明了国际政治的研究与其他人文社会科学的非常密切。分析表5数据我们可以看出,与国际政治密切相关的刊物最多,说明我国学者最瞩目的还是本学科专业的重要和核心期刊;其次是一些与政治密切联系的理论性刊物;再者是一些社会科学综合性期刊。毫无疑问,这些期刊在我国国际政治学研究领域发挥着重要的作用。

2.期刊被引分析

期刊对某一学科的学术影响可以通过该学科论文的被引用情况反映出来,影响的大小主要表现为引用的频次。一般说来,期刊所载论文被某学科引用的次数越多,那么该期刊在这一学科影响就越大。如表6所示,国际政治学论文引用国内外期刊约3318种,其中国外期刊1600余种。这里列举了2001―2005年CSSCI中发表的国际政治领域论文被引用数量位于前60名的中外文期刊。

从表6的数据可以看出:其一,进入前60名的期刊中有21种外文期刊,而且在排名前20名的期刊中有将近一半都是外文期刊,这再次说明我国国际政治学研究受国际学术界的影响之大,也反映了我国国际政治的学者们密切关注着国外国际政治研究的发展和动向。在这20多种期刊中,16种是国际政治、国际关系和外交类期刊,4种是综合性期刊,其中,8种为外文期刊,且均为美国期刊,说明我国国际政治的研究受美国的影响较大。如果再作进一步区分,这8种外文期刊中有6种为国际政治类专业期刊,2种为政治类专业期刊。其二,这60种期刊中有相当数量的非政治学类的期刊,涉及到管理学、历史学、社会学、马克思主义、经济学等学科,涉及面非常广泛,表明了国际政治学研究与其他人文社会科学的密切关系。当然,在这60名期刊中,最多的还是有关国际政治、国际关系、外交类杂志,约占1/3;其次是各种综合性期刊,如《中国社会科学》、《读书》、《国外理论动态》、《国外社会科学》。其三,表6中的中文期刊中,有相当数量期刊的主办单位都是中国社会科学院的下属研究所,这在某种程度上说明中国社会科学院在国际政治学研究中的突出的地位。如果将其他单位计入统计,那么中国国际政治研究期刊及其影响的两个中心,分别是北京和上海。

结束语

本文利用《中文社会科学引文索引》(CSSCI)2001―2005年的数据对国际政治这一领域的发展概况和期刊的影响力进行分析后可以看出,国际政治作为政治学一个重要的研究领域与方向,在学术研究方面表现出一些以下重要特征:我国国际政治学是一门年轻的学科,发展速度快,队伍不断扩大,成果逐渐增多;中国国际政治研究与其他学科专业交叉,无论是研究对象和内容,还是期刊分布和影响,都是如此;中国国际政治研究大量借鉴了国外的特别是英语世界的研究成果,其中,以美国国际政治研究界的影响最为显著;中国国际政治研究的地理中心是北京,上海则是北京以外最重要的研究重镇。总之,中国国际政治研究是一个与时代联系紧密的领域,其研究的广度和深度正不断拓展,正在日益成长和发展。

注释:

[1]黄晓辉.当代世界经济与政治.福建教育出版社,2003

[2]中文社会科学引文索引.cssci.nju.省略(访问时间2007.03.20)

[3]苏新宁.中国人文社会科学学术影响力研究报告.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6

[4]2000―2002年CSSCI来源期刊.cssci.nju.省略/cssci.lyqk2000.htm

[5]2003年CSSCI来源期刊.cssci.nju.省略/cssci.lyqk2003.htm

国际政治学的研究方法范文篇10

一、网络政治学的提出

进入21世纪以来,互联网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分布至世界各个角落。据《中国互联网发展状况统计报告》统计,截止2014年12月,我国网民规模达6.49亿,互联网普及率达47.9%①.全国各地区网民规模和互联网普及率明显增大。(见图1)随着互联网普及率的提升,信息的提供与传播也更加方便,互联网的空前发展不仅影响着公民的日常生活,也极大的该变量政治生活,在信息技术的驱动下,网络政治成为了新时代的新趋向。

图12010—2014年全国各地区网民规模和互联网普及率

(数据来源:中国互联网络信息中心)

那么,何谓网络政治学呢?国内学者认为,网络政治学是以网络为主要特征,网络成为政治活动的主线,政治活动的输入、转换、输出都凭借网络进行的一门学科,其内容和特征与传统的政治学相比,既有相似性,又有不同之处。[1]国外学者NazaiChoucri认为,网络是何种意义是理解网络政治学的关键②。在西方的很多著作里我们都可以看到“网络”和“政治学”结合在一起的字眼,如:Cyberpolitics,PoliticsontheNet等。近年来,仅“中国知网”上发表记录来看,我国网络政治学方面的文献数量得到快速的增长(见图2)。其急速增长的文献将议题分为两大观点:一是网络乐观主义,认为网络政治的利大于弊;一种是网络现实主义,如结合案例进行分析。

图2中国知网关于网络政治学文献发表检索结果

(注:以“网络政治学”为检索词,设定规则如下:标题=互联网(或/网络+政治模糊词在整个知网系统里检索)

二、网络政治学研究的问题

网络在信息传递与交流中显示了其重要的是作用,高层政治家回应网民提出的问题、解决网民面临的难题等等,这都可以表明网络政治的雏形在中国的形成。

相对于国外学者来说,中国学者对网络政治学的研究起步较晚,但二者都主要从信息主权、网络政策、网络民主、网络权力、世界网络等方面来分析网络政治学的。国内学者对网络政治学的问题也进行了研究,如:吴海晶认为,网络政治学研究的主要问题有:国际关系、政治参与、政治文化、政府体制与公共管理等。[2]李翔等认为,中国网络政治学主要研究的是政治行为、政治参与、政治权力以及政治发展等问题。[3]笔者认为,中国的网络政治中,通常包含以下几个研究问题:

(一)网络政治文化。政治文化是由美国政治学家G.A.阿尔蒙德于1956年提出,该概念一经提出就瞬间取代了“民族精神”、“民族文化”这些词的使用量,他认为,政治文化是人们对于政治生活的政治价值取向模式,它是一个社会关于政治体系或政治问题的态度、信念、情感和价值的总体倾向。它属于政治社会的精神范畴。随着新科技时代的到来,互联网打破了政府或公共部门对信息所占的垄断地位,加大了信息传播的速度。网民可自由地在网上传播之间的思想,表达自己的观点。但正是由于网络传播信息的方便、快捷,使得一些不法分子人更加猖獗,在从国内一些来讲,比如2001年震惊世界的“法轮功”事件,再如2016年5月的魏则西事件,正是这些不法分子利用网络才对我国网民造成如此严重伤害的后果;而在国际方面,网络也为西方文化入侵,洗脑中国网民提供了便利。因此,如何正确转换政治文化,是检验一个国家实力的重要因素。

(二)网络政治权力。世界上第一本关于网络政治权力的系统的著作是由英国政治学家TimJordan所写的《网络权力——网络空间与因特网上的文化与政治》(《Cyberpower:TheCultureandPoliticsofCyberspaceandtheInternet》。他认为“网络权力是组织网络空间与因特网上的文化与政治的权力行使,网络空间的权力之争主要表现在技术精英与个人之间”③。显然,这种观点比较适用于西方国家,尤其是像美国这样的在网络政治权上占主动权,利用网络信息对别国进行干涉或压制的国家。对于中国而言,国内更多的是政府与民间的博弈,我们只有尽最大可能的缩小与发达国家的网络技术差距,才有可能呢摆脱“电子殖民主义”的压迫。

(三)网络政治参与。网络政治参与是政治参与的一种途径,是普通的公民通过互联网等网络技术去直接或间接地影响政府的决定与政府活动相关的公共政治生活的政治行为。常见的网络政治参与手段有:网上民主选举、民主决策、民主监督。网民的参与与监督可以很好地约束政府,体现民意,降低政府官员的腐败率,减少官员选举的暗箱操作。由于公民的参与,政府给出的结果可能更能体现民意,更得人心,从而提高政府的公信力。

(四)网络政治组织。在现实生活中“组织”随处可见,而在网络这一虚拟世界中,这种集团组织也是存在的,这一“虚拟共同体”是由一群志趣相投的个体在网络上组成的。[4]该类组织成员范围不受限制,组织起来也方便快捷,只需创建一个贴吧或QQ群或微信群或公众号即可,虽说其组成过程简易,但其影响力丝毫不逊色于现实世界中的政治组织。

三、网络政治学的研究方法

所谓的网络政治学的研究方法是指在研究网络政治现象的过程中采用的原则、程序和技术手段。网络政治现象复杂多样,不同的研究者因其研究角度的不同、哲学思想的不同会选择不同的研究方法。[5]但无论运用何种研究方法,其目的皆是规律,进而进行有效地判断,国内学者常用的网络政治学的研究方法有定性研究和定量分析,或者二者的结合。

中国网络政治学的研究方法[6]

序号方法备注

1定性研究结合人类学的田野调查方法进行研究,也可以利用话语分析、访谈法等

2定量分析利用大量数据作支撑,进行回归分析或多元回归分析

3定性与定量相结合集合第一种和第二种方法

4理论与实际相结合运用理论与实际资料的集合研究

5其他跨学科的研究方法的综合运用

在网络政治学的研究中,常常用到的研究方法有:定性研究法(结合人类学的田野调查方法进行研究,也可以利用话语分析、访谈法等);定量分析法(利用大量数据作支撑,进行回归分析或者多元回归分析等);定性与定量相结合的方法;理论与实际相结合的方法(利用理论与实际资料相结合的方法);其他(跨学科的研究方法的综合运用)。

四、网络政治学的发展前景

网络政治学作为政治学发展的新领域,网络政治学其发展的快慢直接代表了一个国家政治学乃至综合实力的强弱,我们应加快网络与政治学的融合的脚步,加大公民的网络政治参与,引导网民走向积极的方向,从而能提高政府对公民的管理效率,提高政府的公信力。

近年来,国内学者对网络研究的课题逐年增加,但大多数研究还停留在理论层面,研究缺乏一个指导性的纲领,特别是缺乏对中国实际情况的判断,总的来说,我国对于网络政治学的研究依然不够全面,也没有取得傲人的成果。从魏则西事件可以看出:在网络监督方面政府也没有给予足够的重视。笔者认为,我国仍处于网络政治学研究的起步阶段,我们应该在放宽网络参与的同时注重网络的监督,不顾此失彼,只有这样,我们才有可能缩短与网络发达国家的差距,才有可能摆脱“信息霸权”。

国际政治学的研究方法范文篇11

【关键词】西方/政治学/行为主义

【正文】

政治学是一个以人类社会的政治现象、政治关系或政治实践作为研究对象的学科领域,它涉及国家(政府)、政党、权力、政策、统治、管理和价值分配一类的主题。在当代西方,政治学与经济学、社会学一起并称社会科学的三大学科。如同社会科学的其他学科一样,西方政治学(Politicalscience)作为一个独立的学科,形成于19世纪末、20世纪初。在经历了百余年的发展与演变的历程(经过确立独立的科学框架、学科的分化及初步整合、整体化和杂交化趋势出现三个阶段)之后,世纪之交的西方政治学呈现出一种新的知识形态。本文将简要回顾20世纪西方政治学的发展,着重评析二战后及世纪之交西方政治学发展的状况、成就及最新趋势,以便为面向21世纪的中国政治学的发展提供某些有益的借鉴。

一、现代西方政治学的形成

现代政治(科)学研究诞生于19世纪末、20世纪初。然而,作为人类古老的知识领域之一,政治(学)研究源远流长,它的历史与国家的历史一样悠久。因为自从有了阶级和国家,就有了阶级统治和政治管理,也就需要对这一类现象加以研究,并提供政治相关知识。可以说,随着东西方最初奴隶制国家及其法律、政治制度的产生,就出现了政治的研究,开始了政治思想及政治学的发展史。在各文明古国遗留下来的历史典籍(如《汉谟拉比法典》、《摩奴法典》和《政事论》)中,可以找到大量关于政治和法律的论述。

西方政治学的研究传统是古希腊的圣哲们尤其是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等人所奠定的。所谓的研究传统,是指一个学科或研究领域的研究组织、理论体系、主题范围、研究方法和理论体系的构成方式,它决定了该学科的学者们提出课题、分析问题和理论论证的方式。古希腊产生了系统的政治研究思想,以城邦(国家)的兴衰为中心,政治学作为一种为管理复杂国家(城邦)事务提供指针的专门学问而出现。古希腊时期涌现了一大批杰出的政治思想家或哲学家及学派。如梭伦、赫拉克利特、毕达哥拉斯学派、德谟克利特、诡辩学派、苏格拉底、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等,其中尤以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的政治研究的成就最大。人们认为,他们两人奠定了西方政治研究传统及其方法倾向的基础——以柏拉图为代表的哲学思辨方法和以亚里士多德为代表的实证比较方法;或者说,前一种模式“带有较多的哲学色彩、怀疑论和理想主义”,后一种模式“较为现实、科学和敏感”。(注:格林斯坦、波尔斯比主编:《政治学手册》(上册),商务印书馆1996年版,第11、11~12页。)

之所以说西方政治学的研究传统是由古希腊时期所奠定的,理由是:第一,希腊人创立了政治事物,即描绘了政治这种东西,把它同个人存在和集体存在的其他方面区分开来;第二,希腊人在活动的意义上创立了政治学,意识到它本身是活动,是致力于研究政治事物的活动;第三,希腊人造成对单个政体(国家、城邦)两重性中固有的问题尤其是公民与政体的关系问题的持久意识;第四,希腊人首先认真地表达了政治学研究中主要的、令人迷惑不解的、一再出现的问题,即“既然”和“应然”的关系。他们从此开辟了解决实际的和伦理的东西之间关系问题的道路,即使没有为以后的政治研究提供一条可以被接受的路线,也提供了一个起点。(注:格林斯坦、波尔斯比主编:《政治学手册》(上册),商务印书馆1996年版,第11、11~12页。)

古罗马时代尽管没有出现伟大的政治理论家,没有形成在后来具有重大影响的政治哲学,但是罗马人把古希腊的政治理论加以应用,其实际成就也深刻地影响了现代西方的政治思想。这不仅表现在罗马人扩展了实际的政治范围——从城邦国家扩张为地域辽阔的帝国,并创立了较为完善的法律制度,而且表现在罗马人以这样或那样的方式将古希腊的政治研究传统带进中世纪,进而流传到现代世界;他们还为现代政治研究贡献了个性意识、个人尊严、“自然状态”与自然法、人生平等观念。古希腊罗马时代是西方政治研究传统的形成阶段。这一传统的一个基本特点是政治思想与道德哲学或伦理学密切相关,人们研究政治问题是为了实现某种“正义”或最高的“善”,其研究成果主要是以政治伦理学的形式表现出来的。

中世纪是西方政治研究及政治思想缓慢演化的时期。基督教的兴起以及神学世界观的支配地位,对这一时期的政治研究及政治思想产生了决定性的影响。有如政治思想家萨拜因(G.H.Sabine)所说,基督教会的兴起及其对精神领域所拥有的控制权是“西欧历史上的政治学和政治哲学两方面最富于革命性的事件”。中世纪的政治研究主要采取了神学政治论的形式,政治学实际上是隶属于神学体系的一个科目;《圣经》是政治研究的出发点、信仰的绝对权威,是判断真理或是非的基本标准。这一时期政治研究的中心主题是教会与国家、教权与王权的关系,而中世纪神学政治研究中由古希腊罗马时代所继承并发展了的个人与社会、国家权力、理性与信仰等成为近代西方政治研究进一步讨论的问题。

近代是西方政治研究的转型时期。近代伊始,文艺复兴、宗教改革等运动使政治学研究逐步摆脱基督教神学的束缚,转入对现实政治问题的研究。马基雅维利、布丹等人开始从历史事实、个人经验出发来研究国家主权、国际法等现实政治问题,使政治学研究世俗化,并具有经验研究的某些特征。在17、18世纪,随着资产阶级革命的兴起以及资产阶级政治统治的确立与工业化的发展,英国、法国等西欧国家的政治研究空前繁荣,出现了一大批杰出的政治思想家,如霍布斯、洛克、斯宾诺莎、伏尔泰、孟德斯鸠、卢梭等。这一时期,国家、政府、主权、自然法、自然权利、社会契约、分权与制衡、自由、民主、平等、幸福成为政治研究的主要概念框架。进入19世纪,适应于资产阶级解决日益复杂的社会问题与矛盾、维护现存制度的需要,西方政治研究发生重大变化,由过去探讨国家“应当”怎样转变为说明国家实际上怎样,出现了边沁的功利主义、密尔的自由观和代议制理论、斯宾塞的社会有机体论。同时,受19世纪自然科学进步的影响,这一时期以观察、实验为基础的实证研究方法逐步取代以思辨、演绎推理为基础的规范研究的方法而成为政治研究的主导方法。总之,近代政治研究为现代政治学的产生奠定了坚实的理论与方法论的基础。

19世纪末20世纪初,在经历了二千多年的孕育和发展之后,伴随着近现代社会科学分化的一般趋势,西方政治研究向政治科学转变,即政治学形成了自己相对独立的研究框架,并与其他社会科学学科(经济学、社会学、人类学、史学等)区别开来。

1880年,美国哥伦比亚大学创立了政治学院,这被人们当作政治科学兴起的象征性标志。在19世纪80年代到20世纪20年代这一时期,西方政治研究的范围、方法与目标发生了根本性的转变。近代政治学的经验、实证的研究为现代政治科学的突破奠定了方法论的基础。到了19世纪末期,人们普遍相信,一旦描述了在一个政治制度中决定着权力分配的那些法律,就获得了有关政治机构如何运转的准确的理解;学者们设想,在宪法与法律所规定的各种政治机构官员的权利及特权与他们在岗位上的实际行动方式有着紧密的联系。因而,描述的、经验的研究取代了规范的、思辨的研究。在现代政治学形成时期,学者们一般都注重于描述当时的政治制度与过程,把重点放在依法构成的政府上,并以法律文件及宪法规定作为主要的资料基础,注重对这些情报资料的收集和描述。他们将制度、结构和法律看作政治领域的最重要的独立变量,而将人性视为常量,认为政治制度是支配和影响人类行为的因素,而非人类行为影响政治制度。正是这个原因,这一时期往往被人们称为现代西方政治学发展的形式主义、制度或法理研究的阶段。

政治学作为一个独立学科首先出现在美国。如果说,19世纪以前政治研究的中心是在西欧的话,那么从19世纪末开始,这种重心已经转移到北美了。美国政治学研究无疑是继承了从古希腊开始的欧洲研究传统的。可以说,美国政治学的早期发展受到了欧洲的极大影响,政治科学的奠基者们正是从欧洲政治研究的理论和方法论的成果出发,来建构政治学的研究框架以及为政治学划界的。德国的国家学以“国家”概念为中心,注重主权以及体现国家意志和最高权力的法律等方面的研究;国家、主权、法和历史处于西欧政治研究的一般方法的中心;英国19世纪的政治研究具有经验主义、实证主义的传统或倾向。这些对美国政治科学家界定政治学的范围和方法有着重要影响。伴随着西方社会科学分化的浪潮,政治学在美国确立了它的研究对象、范围及方法。政治学逐步将自己限定于国家、政府、权力一类问题的研究上,而与定位于市场研究的经济学和定位于市民社会研究的社会学相对照。而在方法论上,经验、实证分析的方法取代以往的思辨演绎方法而成为政治学研究的主导性方法。

现代政治学与近代政治研究的区别首先表现在方法论上。19世纪中后期工业化和科学技术进步特别是实验自然科学的成熟,成为近现代社会科学及其方法论形成和发展的主要推动力。科学主义的日益盛行,使得人们普遍相信经验自然科学的方法同样适应于社会领域的研究,人文社会知识同样可以科学化。19世纪末期,美国政治学界的杰出人物如柏吉斯(JohnW.Burgess)相信自然科学的经验、实证方法可以用于政治领域的研究。他们认为政治体制的演变及其运行有其规律性,一套精细的分析方法可以揭示出这种规律性。这套分析方法也就是历史—比较方法,它强调历史文献的搜集、整理和评论。柏吉斯等人用这种实证的分析方法取代近代政治研究的思辨、演绎方法。不久之后,这种注重历史文献、囿于文件和纪录而忽视政治现实的历史—比较方法便受到人们的怀疑和批评。进入20世纪,美国政治学界的顶尖人物伍德罗·威尔逊(WoodrowWilson)、弗兰克·J·古德诺(FrankJ.Goodrow)和阿瑟·本特利(ArthurBently)等人主张用“现实主义”取代历史—比较方法,主张政治学必须研究现实政治生活。威尔逊号召政治研究走向社会,深入民众,去大街、办公室和议会大厦;古德诺强调政治学应研究“整个现实国家有关的领域”;本特利则认为,政治学应研究政治集团及其活动。现实主义研究方式的出现标志着西方传统的政治研究向现代政治学研究的转变。

现代政治学与传统政治研究的另一个区别在于学科的制度化方面。学科的制度化(或学科的社会建制)是指一个学科或研究领域在学术团体、专业杂志、书籍出版、基金资助渠道、教育培训、职业化以及图书馆新的收藏目录的确定等方面的建设,特别是大学相关专业教育的发展(专业、系科设置以及研究生教育的发展等)。与政治学从人文社会知识或道德哲学的分离相一致,19世纪末、20世纪初,政治学逐步在美国大学及研究所扎根,成为大学专业教育和学术研究的重要组成部分。1880年,在柏吉斯的倡导下,哥伦比亚大学创立了政治学院;1886年,该校创办了《政治学导刊》。约翰·霍普金斯大学的政治学的研究与教学起步也很早,亚当斯在这所大学首先提出历史学和政治学方面先进的教学和研究计划,并于1877年成立“历史和政治学会”。密西根大学、宾夕法尼亚大学、芝加哥大学、威斯康星大学、哈佛大学也属于第一批兴起政治学的教学和研究的大学之列。这些学校都培养研究生,开始授予博士和硕士学位。到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政治学成为各大学广泛讲授的科目;政治学作为一项培养研究生层次的事业,也在20多个的主要大学中扎根。到1920年,全美大学兴办的政治学系已近50个。另外,值得一提的是,1903年,全美权威性学术组织“美国政治学会”成立;1906年,学会出版著名杂志《美国政治学评论》,这是政治学成熟的另一个重要标志。总之,到了20年代初,政治学与经济学、社会学等学科一样,已经制度化而成为美国大学教育及学术研究体制中的一个有机组成部分。

二、行为主义政治学的兴衰

二战后,美国政治学发生了一场所谓的“行为主义革命”,行为主义政治学成为美国甚至整个西方政治学的主导范式。这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政治学运动,发端于本世纪初的政治学的“现实主义”的研究方式,孕育于20~40年代政治学中的“科学主义”运动,兴盛于50~60年代,并持续到70~80年代的“后行为主义”时期。

本世纪20~40年代既是美国政治学学科框架的逐步完善和学科制度化建设进一步发展时期,也是行为主义研究方法的酝酿时期。第一次世界大战前后,现实主义的方法取代历史—比较方法(“现实主义”)而成为“当代各派政治理论的共同发源”(注:王沪宁:《比较政治分析》,上海人民出版社1987年版,第302页。),这可以说是科学主义及行为主义研究方式的开端。紧接着,出现了提倡科学主义的“新政治科学运动”,它主张用社会学、心理学和统计学的方法来研究政治问题,排除妨碍政治分析的价值判断,使政治研究科学化。这场运动的倡导者是当时美国政治学界的头面人物查尔斯·E·梅里安(Charles

E.Merriam)。他在1921年发表的《政治学研究的现状》一文以及1925年出版的《政治学的新方面》一书中提出了“新政治科学”的概念,主张运用科学方法研究政治过程,将政治行为作为调查研究的基本对象,重视在政治分析中理论与经验研究中必然形成的相互关系。他特别强调应用心理学、社会学和统计学的概念和方法,以解决政治学中积累起来且日益增多的事实材料。他认为,政治学的发展在19世纪上半期经历了一个先验演绎的阶段,下半期又经历了一个历史—比较方法的阶段。尽管在20世纪初已经出现涉及观察和测量的归纳科学的发展,但政治学要取得进一步的突破,必须对政治和政治行为进行更具理论性和以心理学为基础的更深入研究。“新政治科学运动”为二战后行为主义政治学的兴起开辟了道路。这一时期梅里安所在的芝加哥大学继哥伦比亚大学之后,成为美国政治学的另一个学术中心,形成了以梅里安为首的所谓的“芝加哥学派”,其主要代表人物有戈斯耐尔、凯伊、特鲁曼、西蒙、阿尔蒙德以及亨廷顿、伊斯顿等人。转贴于

50年代、60年代,行为主义政治学崛起,并在美国政治学研究中居于主导地位。何谓行为主义?按照罗伯特·达尔的说法,政治学中的行为主义与人的实际行为以及他们赋予其行为的意义有关,行为主义用观察到的行为来解释政治现象。德怀特·沃尔多称:行为主义运动可以被解释为重新进行努力和加强努力来对待政治学中的“科学”,使政治学成为一门真实的或真正的科学。戴维·伊斯顿认为,行为主义的核心信条是按照自然科学的方法论及模式来发展政治学。他在《政治分析的框架》(1965)一书中将行为主义政治学的基本信念概括为如下几条:(1)政治学最终可望成为一门科学,它可以进行预测和解释,其目标是建立系统的、经验的理论;(2)社会科学研究应以理论定向,理论与资料之间必须有密切的相互作用;(3)政治分析必须将事实问题与价值问题区别开来;(4)社会科学的各学科从根本上是一致的,科际合作或跨学科研究对各学科都是有益的;(5)政治学者对方法论应该更加自觉、熟练和精通;(6)政治分析应以个人、团体的行为作为焦点,而不是以政治制度作为焦点。(注:DavidEaston,AFrameworkforPoliticalAnalysis.NewJersey:Prentice-Hall,EnglewoodCliffs.1965,pp.6~7)80年代末,伊斯顿来中国社会科学院作了题为“美国的政治学:过去和现在”的学术报告,将行为主义政治学的要点归结为:第一,行为主义认为在人的行为中存在着可以发现的一致性;第二,这些一致性可以被经验主义的实验所证实;第三,行为主义对获得和进行分析的方法有更严格的要求;第四,行为主义运动使自己在理论上比过去更多地注意精细化;第五,行为主义者一般认为,研究者和社会的价值标准基本上可以被排除在探究的过程之外;第六,行为主义意味着把新发现的重点放在基础或纯粹理论上,而不是放在应用研究上。(注:单天伦主编:《当代美国社会科学》,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1993年版,第5~6页。)

行为主义政治学的兴起有其特定的历史背景。首先是由二战后科技革命的展开以及政治学发展本身的内在逻辑所决定的。二战后,科学技术革命推动了自然科学、技术和人文社会科学的迅速发展,自然科学以及社会科学的某些学科(经济学、心理学等)更严格的资料收集和方法所取得的成就尤其是建立可检验的经验理论的成就,对政治学研究产生了强烈的示范效应,而传统政治学的历史描述和印象主义的分析、常识性的研究似乎走到尽头。不断发展的大规模的工业化社会及其出现的大量复杂的社会政治问题已难以用这种方式来加以研究及解决;在对政治体制、机构及过程的认识中,大量的现象和问题悬而未决,难以用不精确、不可靠的理论来加以解释。因此,人们迫切希望将政治学研究或政治分析由常识变成科学。其次,行为主义的兴起与当时美国特定的社会条件有关。二战后,出现美苏冷战的局面,并爆发了朝鲜战争,当时的参议员约瑟夫·麦卡锡掀起了后来称为麦卡锡主义的思想及政治上恐怖主义时期,旨在迫害自由和进步的思想,这促使政治学及社会科学其他学科的学者更倾向于做价值中立、客观的科学或学术研究;战后西方社会经济的持续发展和“繁荣”以及50年代、60年代初流行的保守主义,导致了所谓的“意识形态终结论”的流行。这形成了有利于行为主义政治学发展的文化氛围。

行为主义政治学作为50年代、60年代美国政治学发展的主导性潮流,有其成功和合理之处,在当代西方政治学的发展过程中占有重要的一席之地。首先,行为主义使政治学的研究方法及分析技术的探索成为自觉,并提供了一系列政治研究或分析的有用的方法和技术。在行为主义兴起以前,哪怕是在主张“现实主义”研究方式的政治学者那里,并没有多少专门的方法可以用来研究资料或进行分析,方法——即需要专门的注意力或技巧的领域被看作是不成问题的,结果,没有严格的专门的方法可以用来检验所获得的资料以及所得出结论的可靠性程度。行为主义主张将经验科学的方法用于政治问题的研究,特别重视经验研究和定量分析方法的应用,力求使政治研究科学化;他们提供了政治研究的“工具箱”,其中观察、访问、实验、模拟、模型、统计分析、系统分析等成为基本的工具。其次,行为主义将政治学研究的重心由法规、制度的静态研究转向政治制度的运作或政治过程、政治行为的动态研究,并力求建立起可检验的经验理论。行为主义者相信通过运用科学方法论进行经验研究可以使政治学成为一门能够作出解释和预言的科学。基于这种认识,行为主义政治学的主要代表人物纷纷建构各种理论体系,如伊斯顿的政治系统论、阿尔蒙德的结构—功能论、多伊奇的政治沟通论、西蒙的行政决策论、亨廷顿的政治发展论。且不论这些理论本身有何缺陷,它们在当代西方政治学的发展中都产生了重要的影响。再次,行为主义者强调社会科学各学科本质上的一致性,重视跨学科的研究,顺应了当代科学技术以及社会科学发展的交叉、综合和整体化的发展趋势。行为主义政治学自觉地吸取了当代科学技术的成果,特别是心理学、社会学、经济学、人类学、统计学、系统分析等学科的概念、理论和方法,扩展了政治学的研究视野,丰富了政治学的理论内容。行为主义者深知人与社会之间不可分割的联系,试图在研究人类的政治行为的基础上来获得关于人类行为的一般规律(规律性)的认识。这在某种程度上突破了传统政治学研究的狭窄的眼界。转贴于

然而,行为主义政治学具有其内在的理论及方法论的局限性。例如,它的实证主义的研究方式,过分推崇经验自然科学的研究方法及模式;事实问题与价值问题的分离(政治研究的价值中立性);注重学术研究而忽视现实社会问题研究;偏重于微观、中层理论的建构而忽视宏观理论研究的倾向;等等。这使它受到了来自各个方面的强烈批评。首先来自传统政治理论家(包括规范理论家和批判理论家)的批评。这些传统主义者坚持政治理论或政治哲学的研究传统,反对政治研究的科学化。他们认为,就科学一词的严格意义而言,政治学不可能像行为主义者所主张的那样成为一门科学,因为政治学的研究对象与自然科学的研究对象不同,它涉及人类行为;与自然现象及过程不同,人类行为十分复杂,没有规律性,缺乏稳定性,牵涉到太多的偶然性和变量;人类行为以及政治行为是独一无二且不能重复的,不能做实验,科学方法不能处理无穷的偶然性,因而寻找行为的规律性是徒劳无功的。传统主义者进而认为,量化和严格的分析更不适用于政治学,因为它既缺乏精确的概念,也没有合适的计量方法。在他们看来,社会科学及政治学不能把价值、情感和意识形态一类的东西与经验事实分开,社会科学家以行动定向,他们应扮演人道主义者、批评家和改革者的角色,并应致力于宏观社会政治理论的探索。其次是来自科学哲学和科学方法论的挑战,特别是托马斯·库恩在《科学革命的结构》这一著名论著中对实证主义研究方式的沉重打击。库恩提出一种历史主义的新科学发展观,认为科学研究基本上是一种非理性的过程,科学的发展并不是一种渐进的、量的积累过程,而是表现为一种渐进中断或科学革命即新的“范式”取代旧的“范式”的过程,科学的历史表现为从一种决定研究的范式向另一种范式的随机性转变;他强调科学的发现、理论的建立、检验、发展及接受为历史、社会、文化因素所制约,摆脱价值、意识形态、个人偏好的所谓纯客观的研究是不存在的。这就动摇了行为主义政治学的哲学及方法论基础——实证主义方法及其价值中立性的基础。最后是来自行为主义政治学内部尤其是达尔、尤劳、伊斯顿等人的批评。例如,达尔在《政治学中的行为方法》(1961)一文中尖锐地批评行为主义的事实与价值分离的观点,指出行为主义难以运用历史知识,难以用想像力去做预测。

60年代的美国社会状况则提供了对行为主义的批判及随之兴起的后行为主义“新革命”的有利条件。当时的种族冲突及民权运动、城市骚乱、反文化运动、环境的恶化、政治领袖的相继遇刺、贫困和社会不平等、越南战争等等,引起了政治学家及其他社会科学家对自身的社会责任感的反省,对价值中立、纯客观研究产生了深深的怀疑。对行为主义的批判及后行为主义的出现正是以这种社会背景作为基础的。正如伊斯顿所说:在最广泛的意义上,后行为主义代表了现代世界对迅速失去控制的工业化、种族和性别的歧视、世界性的贫困和核战争危险的觉醒。

伊斯顿是这场所谓的后行为主义“新革命”的发起者。他在1969年9月担任美国政治学会会长的就职演说《新的革命》中说:“美国政治学正在发生一场新的革命。……它的口号是关联与行动,它的批评对象是学科、专业和大学”。(注:DavidEaston:"TheNewRevolutioninPoliticalScience",AmericanPoliticalScienceReviewLXⅢ(December,1969),pp.1051)他说,前一场革命——行为主义革命还没有完成,就被政治时代日益增长的社会政治危机所抛弃了;行为主义注重方法而忽视内容、注重事实而忽视价值等缺陷引发了政治学研究的危机。他呼吁政治学者关注当前重大而迫切社会问题的研究,关注人类价值,谋求社会福利,用知识促进社会改革,以科学方法为手段建设理想社会。这篇文章产生了广泛的影响,被称为后行为主义“新革命”的一份迟到的宣言。转贴于

后行为主义的核心信条是“关联与行动”(relevance&action)。根据伊斯顿在《政治系统》第二版(1971)中的概括,后行为主义的基本主张是:(1)实质重于技术,即与当代迫切社会问题发生关联并加以研究,重于成熟的分析技术本身;(2)行为主义蕴涵着经验保守主义的意识形态,它局限于事实的描述与分析,妨碍它自身从最广泛的脉络上去了解这些事实;(3)行为研究与现实脱节,其核心是抽象分析,后行为主义关注在危机时刻满足人类的真正需要;(4)研究并加以建设性的发展,是政治研究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5)政治学者作为全体知识分子的组成部分,必须履行保护人文价值的义务或责任;(6)拥有知识等于负有行动的责任,而行动也就是去改造社会;(7)知识分子不能对各种政治斗争置之不理,政治学者的政治化是不可避免之事。(注:DavidEaston:ThePoliticalSystem:AnInquiryintotheStateofPoliticalScience,2nd.ed.NewYork:AlfredA.Kropt,1971,pp.322~237)

后行为主义的“新革命”实际上是美国政治学中的一场改革运动,它的兴起标志着行为主义政治学的衰落。因为它抛弃了行为主义的基本信条,由强调政治学的科学化、实证化和精确化转向“关联与行动”;它抛弃了行为主义的“科学主义狂热”,主张实质重于技术,含糊优于没有什么意义的精确性;它反对排除价值、否认规范作用的纯描述性研究,主张关注人类价值,重新引入价值及规范研究;它反对政治学为学术而学术,提倡研究紧迫的社会问题,政治学研究为社会改革、公民福利和人类目标的实现服务;它批评行为主义政治学局限于细小问题的研究,主张重建宏观的社会政治理论。后行为主义的“新革命”导致了传统的政治理论或政治哲学的复兴,也促使政策科学或政策分析的异军突起、身价百倍,乃至有不少学者(包括伊斯顿本人)主张用政策科学来取代政治学的研究。70年代以后,西方政治学呈现出一幅更加丰富多彩的知识图景。

应该说,行为主义及后行为主义政治学仅是50年代、60年代及70年代初西方政治学的一种思潮(也许是居支配地位的思潮,起码在美国是如此),它不是西方政治学研究的全部。联邦德国学者克劳斯·冯·柏伊斯在《当代政治理论》(初版于1972年)一书着眼于欧洲及北美的情况,对二战后西方政治学的发展及图景作了更全面的概括,认为“在当代的政治学中,存在着三种相互竞争的元理论的基本观点:(1)[本体—]规范的理论;(2)经验—分析的理论;(3)辩证—批判的理论。这三种理论中的每一种理论都是以政治的——政治科学的核心概念——不同的基本概念和不同定义作为出发点。”(注:克劳斯·冯·柏伊斯:《当代政治理论》,商务印书馆1990年版,第10页。)这三种元理论也就是战后到70年代西方政治学的三种模式、三种思潮。行为主义政治学可以归入经验—分析理论之中(另一个典型是英国波普尔的批判理性主义);这种理论以实证主义作为哲学基础,主张事实与价值分离,追求政治学的科学化。

本体—规范的理论则沿袭从古希腊开始到中世纪及近代的政治理论传统。它反对实证主义及行为主义的拒斥形而上学(本体论)及排除价值因素的纯科学研究,自觉以本体论作为理论基础,主张规范研究。尽管它并不否定经验研究的作用,但反对用定量分析来处理政治问题,更多地要求从个别情况或典型事例入手作政治研究。它要求知识与行动、理论与实践的统一。本体—规范的理论即使在行为主义政治学兴盛的时候,仍有其广泛的影响力。如柏伊斯所说:“规范的政治理论存在于所有重要的国家之中,甚至存在于大不列颠这个据说由于它的经验主义传统并不怎么喜欢规范主义的国家中。在美国,那些最著名的规范理论家都是从流亡者的队伍中产生的,例如,A·阿伦特、L·斯特劳斯、E·费格林、H·斯彼欧;有的则同欧洲的思想传统保持密切的联系,例如D·哲敏诺。”(注:克劳斯·冯·柏伊斯:《当代政治理论》,商务印书馆1990年版,第14页。)转贴于

辩证—批判的政治理论的渊源则是古代的辩证哲学,其直接的先导或理论基础是德国古典哲学(唯心主义辩证法)和马克思主义的辩证法。这种理论的主流是我们通常所讲的“西方马克思主义”或“新马克思主义”的社会政治理论,尤其是法兰克福学派的批判理论。这种理论在欧洲尤其是德国、意大利、法国、英国、美国等地都有广泛的影响。“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在马克思主义的理论中,凡是在早期马克思的人道主义观点被发现的地方,法兰克福学派批判理论就能找到它的形形色色的孪生姐妹”。(注:克劳斯·冯·柏伊斯:《当代政治理论》,商务印书馆1990年版,第42页。)其主要代表人物及流派有卢卡奇、卢森堡、科尔施,以霍克海默、阿多尔诺、马尔库塞、弗罗姆、哈贝马斯等人为代表的法兰克福学派,以列斐伏尔、梅洛—庞蒂、萨特等人为代表的“存在主义的马克思主义”,以阿尔都塞、普兰查斯等人为代表的“结构主义的马克思主义”,以萨格勒布等人为代表的实践派的马克思主义等。这种辩证—批判理论的原则是:以政治和社会的历史性作为出发点,强调理论与实践的统一,并把批判社会当作首要任务;以辩证法当作基本方法,强调社会“政治事实”与历史“总体性”的联系,重视矛盾与历史分析;拒绝按照自然科学的模式来塑造社会科学和经验分析方法;反对社会科学的片面专业化,主张建立宏观的社会政治理论。(注:关于辩证—批判的理论,详见拙作:《“新马克思主义”》(厦门大学出版社1992年版)、《法兰克福学派与科学技术哲学》(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992年版)和《“西方马克思主义”的社会政治理论》(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997年版)。

三、世纪之交西方政治学发展的新趋势

进入70年代,随着西方国家的政治、经济环境的变化,西方社会科学乃至整个科学技术出现了一个基本或一般的发展趋势,即跨学科、交叉研究以及杂交化、整体化发展趋势的不断加强。处于这种大趋势之下,本世纪最后25年,西方政治学研究出现了一系列的新变化,呈现出新的知识格局:政治学日益与其他人文社会科学学科及自然科学学科相互交叉融合,研究方法、途径以及知识的产生方式得到更新;政治学的研究范围不断拓宽、主题日趋多样、理论内容更加丰富;政治学的现实性增强,日益与解决当代人类社会重大的、紧迫的社会政治问题密切相关。由此形成了大量的新学科(分支)、新思潮、新流派,如政策科学(政策分析)、新政治经济学、国际政治经济学、科学技术政治学、地缘政治学、环境政治学,以及公共选择理论、新制度学派、新自由主义、新保守主义、社群主义、女权主义、“新马克思主义”(“生态马克思主义”、“分析的马克思主义”、“市场社会主义”)等等。世纪之交西方政治学的新发展趋势及特征可以概括为如下几个方面:

一是跨学科研究尤其是政治学与经济学的整合研究成为世纪之交西方政治学发展的一个基本趋势。上述列举的当代西方政治学的新学科(分支)、新思潮和新流派几乎都是跨学科或交叉研究的产物,而在这种跨学科研究中,要算政治学和经济学的整合研究最为突出。这一趋势导致了在本世纪初、中期衰落了的政治学传统的复兴。美国著名政治学家戴维·伊斯顿在《美国的政治学:过去和现在》的学术报告中将政治与经济的整合研究当作当代美国政治学发展的四大趋势之一;我国政治学者王沪宁在《比较政治分析》一书中认为,到了80年代,西方政治学已从政治社会学转向政治经济学,政治经济学成为现在政治研究中的时髦方法。美国学者福格森(ThomasFerguson)和罗杰斯(JoelRogers)在其主编的《政治经济学》(1984年)一书的前言中写道:“在专业性政治科学的最新发展中,再没有什么事件比政治经济学的出现并迅速成长为一个独立的研究领域更引人注目了。……这个领域目前正在成为政治学系或研究所的重要课程内容之一,……它所产生的论著已经跨越且侵入传统上被认为是政治理论、比较政治、国际关系、行政学、尤其是美国政治等研究领域。”(注:ThomasFergusonandJoelRogerseds.:ThePoliticalEconomy:ReadingsinthePoliticsandEconomicsofAmericanPublicPolicy.NewYork:M.E.Sharpe,1984,p.Ⅶ)公共选择理论、新制度学派、国际政治经济学可以说主要是这种政治经济的整合研究所形成的理论或学科分支。转贴于

以公共选择理论为例。这是一个政治学和经济学交叉研究而产生的流派或学科,更准确地说,是一个用经济学方法来研究政治学主题的跨学科学派。按照奠基者布坎南的观点:“公共选择是政治上的观点,它从经济学家的工具和方法大量应用于集体或非市场决策而产生”;它是观察政治制度的不同方法;它把四分之一的世纪以来人们用来调查市场缺陷和市场失灵的方法同样应用于国家和公共经济的一切部门。或用另一个公共选择学者缪勒的话来说,公共选择理论可以定义为非市场决策的研究,或简单地定义为将经济学应用到政治科学;公共选择的主题与政治学的主题是相同的,涉及国家理论、投票规则、投票者行为、政党政治、官僚机构等。由此可见,公共选择理论就是应用经济学的理论和方法来研究政府—政治行为与过程的一个跨经济学、政治学的新领域(人们称之为“政治的经济学”或“新政治经济学”)。公共选择学者通过对其涉及的各个主题的研究,形成了种种理论,如非市场决策(公共决策)论、代议民主制经济论、国家理论、利益集团理论、寻租理论、官僚机构经济论、政府扩张论、政府失灵论、俱乐部理论、财政联邦制理论、立宪经济论等等。这大大丰富了当代政治学的研究内容。(注:关于这种理论可参见拙作:《公共选择理论与当代政治学研究》(《高校社会科学研究与理论教学》1997年第7期)、《非市场缺陷的政治经济学分析》(《中国社会科学》1998年第6期)。)

二是政治学日益关注现实紧迫的社会政治问题的研究,它的现实性不断加强,并反映出当代社会科学的知识产生方式由以学科为中心向以问题为中心的转变。政治学与社会科学的其他学科一样,其基本功能是社会政治问题的解决。但是,西方政治学尤其是美国的政治学在相当长的时间里,由于行为主义及实证主义研究方式的盛行,只注重政治研究的科学化,忽视了对人类社会发展的研究;只注重细小、局部问题的研究,忽视重大、紧迫问题的研究;只关心事实分析而排除价值研究。因而政治学理论与实践脱节,政治学不能履行好它解决政治问题的功能。60年代末、70年代初出现的“后行为主义革命”在相当程度上是为了克服政治学发展的这种偏差。后行为主义政治学者提出“关联与行动”的口号,要求政治学研究价值问题,关心社会政治问题的解决和端正人类社会的发展方向,从而导致政治学向政策科学的转变,也引发了其他关注西方现实社会政治问题的思潮、流派及理论(如女权主义政治学、环境政治学、科技政治学、地缘政治学等)的发展。

作为一个跨学科、综合性的新研究领域,政策科学或政策分析的出现被人们誉为当代西方政治学的一次“最重大的突破”,是当代西方社会科学发展过程中的一次“科学革命”。政策科学或社会科学尤其是政治学中的政策研究方向的想法,始于40年代末、50年代初拉斯韦尔的思考以及思想库的政策分析实践。到了60年代末、70年代初,这种新的研究方向或途径迅速发展并制度化,成为当代西方政治科学的七大基本领域之一(其他六大领域分别是:政治理论或政治哲学、比较政治学或比较政府、公共行政学、国际政治学、政治学方法论、本国政治)。政策科学将科学知识尤其是社会科学知识与公共决策过程密切联系起来,提倡以问题为中心,而不是以学科为中心的知识产生方式;政策科学的倡导者们力求克服政治学及其他社会科学将理论与实践相脱离,片面强调学术研究的局限性,提出一门能把各种知识和方法直接运用于解决社会政治问题的新学科或新的研究方式。政策科学是一门以实践取向的学科,它是适应人类利用已有知识和方法去改进政策制定系统,提高政策质量的需要而产生的。政策科学的研究对象是政策实践或实际的政策过程(Y.德洛尔说政策科学的核心是把政策制定作为研究和改革的对象;S.S.那格尔则将政策科学界定为“为解决各种具体社会问题而对不同公共政策的性质、原因和效果的研究”),它的目的和功能是提供政策相关知识,为政策实践服务。因此,政策科学不是纯理论科学或基础研究,而是一门应用性很强的学科,可以说体现理论与实践的高度统一,它既来源于实践,又在实践中得以应用和发展。(注:关于这个领域,可参看拙作:《政策科学的研究纲领》(《中国社会科学》1997年第4期)、《是政策科学还是政策分析?》(《政治学研究》1996年第4期)、《美国政策科学的形成、发展及最新趋势》(《国外社会科学》1995年第11期),以及作者主编的《政策科学》(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998年版)一书。)

三是以国家为分析单元或焦点向跨国或全球的视野发展。按照华勒斯坦(I.Wallerstein)在《开放社会科学》中的说法,60年代末以前,西方社会科学特别是政治学、经济学和社会学这三门以探求普遍规律为目标的学科,基本上是以国家作为焦点或分析框架和视野的。即使是国际政治(国际关系)也是以主权国家作为立足点,即从一个主权国家的角度看它与其他主权国家的关系,相应的政策称为对外政策或外交政策,目的是研究各国彼此间所采取的政策,而不是跨国结构所出现的种种新特征。随着全球化、信息化、经济与政治的一体化趋势的出现,从70年代开始,这种以国家为焦点的倾向受到怀疑和削弱,而跨国或全球化的视野开始出现。一些新学科领域,如国际政治经济学、世界城市研究、全球制度经济学、世界体系分析、文明研究、跨国地区研究(如东亚、欧盟等)都以独有的方式向以国家为中心的理论前提提出挑战。

国际政治学的研究方法范文篇12

关键词:美国军校;课程设置;政治教育;教学研究

以西点军校(陆军军官学校)、海军军官学校、空军军官学校为代表的美国军校之所以举世闻名,是与其在人才培养方面的巨大成就分不开的。美国军校名将荟萃、人才辈出,固然是综合因素的结果,不可忽视它雄厚的财力、优美的环境以及其他物质基础等一流的硬件条件所起的作用,但更为重要的是与它确立了高标准的培养目标以及适应时代需要的现代教育思想联系在一起的。既富有创意又严密科学的教学大纲和课程设计与开发为保证美国高标准培养目标的实现提供了的良好的条件。政治学课程的开发和设计在一定程度上体现了美国军校在政治方面的教学目标和要求。

一、西点军校的政治学课程设置

西点军校的政治学专业课程由社会科学系开设,主要讲授经济学和政治学相交叉领域的课程。每门核心课程和选修课程都旨在为学员提供解决现实世界问题的方法论,教学内容与学员未来作为普通公民或军官的身份和职责相称。所有三年级学员都要求通过经济学原理和美国政治学课程,二年级学员则要求通过国际关系课程。此外,美国西点军校社会科学系还提供相应的选修主课程,支持跨学科的研究和管理课程。

西点军校要求政治学专业学员要确定自己的政治学研究领域和主攻方向的选修课,学习政治学的学员要选修该课程的研修方法、理论和范畴,学员的选修课程应以美国政治学、比较政治学或国际政治学三个领域中的一个为主。美国政治学领域选修内容包括美国的政治机构和决策过程,学员通过重点学习国内政治环境来研究和分析政治现象。比较政治学领域选修课是从跨文化的角度来研究政治问题,学员将政治机构置于多样化的环境中来认识其性质和重要性。国际政治学课程则以“国家行为的动机何在”和“国际关系是如何反映合作与矛盾的”这两个问题为中心,学员要学习国际行为的理论、国内机构的影响和国际关系中存在的问题。从事政治学领域学习的学员要求选该领域的9门选修课,主修这一领域的学员还要另加两门选修课,从而为他们更深入地学习政治事务提供机会。

社会科学系的课程分标准课程、高级课程和选修课程三类,在学习这三类课程中的某些课程之前,系里还规定了预修课程。美国政治学和国际关系的标准课程在第一学期或第二学期进行。学习美国政治学没有规定预修课程,这一课程主要向学员介绍美国民主政治的基本内容和比较美国民主的理论观点,着重于“谁掌权”和“结果是什么”。国际关系课程的目的是向学员介绍国际政治的基本概念,以及要学员掌握评估“国家为什么会有如此行为”的必要分析工具。

政治学类的高级课程主要有高等美国政治学和高等国际关系学,也在第一学期或第二学期进行。学习高级课程须得到任课主任的批准,并预修美国政治学和国际关系学的替代课程。高等美国政治学主要使学员有机会研究政治思想、政治组织和政治行为之间的复杂关系,通过一系列的写作练习来提高学员的批判思考能力。高等国际关系学与国际关系学涉及的内容一般相同,但更重视相应内容的深入分析研究,国际关系的分析是在对外政策、国际间的相互作用和国际政治层次上展开的。

政治学类的选修课程设置也很有特色,将近有30门。例如:《政治分析学》《比较政治学》《大众传媒和美国政治》《官僚政治和团体政治》《政治和文化人类学》《政治思想和观念》《政治参与学》《美国总统》《立法政治》《国际关系理论》《美国对外政策》《前苏联的政治和政府》《东亚政治和政府》《欧洲政治》《中东的政治和政府》《拉丁美洲的政治和政府》《发展中国家的政治》《国际政治经济》《国际安全研究》等。

二、海军军官学校的政治学课程设置

海军军官学校政治科学专业的设置是为了让未来的海军军官更好地理解国内外政治体制的结构和功能,为他们从事政治分析研究提供一个分析框架,这一宽范畴、跨学科的教学计划按一定的顺序培养政治科学技能。这个专业主要开设国际关系和美国政府机构方面的基础课程,重点熟悉美国宪法。高层次的课程让学员有机会研究法律以及政治理论、政治制度和政策分析,以及从事欧洲、拉丁美洲和亚洲地域研究。每年由政治科学系和人文科学部发起主办海军军官学校外交事务研讨大会,该会议已经成为全美最重要的在校生大会之一,吸引了来自国内外多所院校的教授和学生与会,参加大会的还有高级外交官、军事领导人和媒体记者。学校成立了一个活跃的联合国模拟俱乐部,组织中学生会议,并参加一系列大学生会议。

海军军官学校政治科学专业共开设课程39门,学校对每门课程都提出了明确的教学目的、要求以及学员选课条件。具体课程有《美国政府和宪法的沿革》《美国政府和宪法的沿革》《国际关系引论》《政治科学方法》《信息技术》《国家安全和国际关系》《美国外交政策的形成》《欧洲比较政治学》《拉丁美洲比较政治学》《拉丁美洲国际政治》《美国政治哲学》《美国总统制》《立法过程》《非民主政治》《政治心理学》《军民关系》《中国和日本政治》等。

三、空军军官学校的政治学课程设置

政治科学专业是空军军官学校众多专业中一个颇有特色的专业,由政治科学系开设。政治科学专业旨在培养对政治和社会政策的本质与进程有综合理解力的空军军官,其独特之处在于培养出的学员能够理解国内外政治事务,并将相关领域作为他们的职业。本专业除了5门必修政治科学课程,学员还可以深入广泛地学习各种政治课题。除此之外,希望副修外语的学员还可以利用政治科学专业的4门选修课。对于攻读比较政治学和开展地域政治研究的学员,这种选修更有价值。政治科学系的专业简介指出:“政治科学专业造就的人才在未来的任何领域都会成为一名出色的政治军官。它能够帮你理解国际政治体系,即军事力量借以发挥作用的主要地方。主修政治科学专业也培养你进行研究、交际、严谨思维的能力,使你理解作为一名军官,你所应发挥的作用。它能使学员更好地理解决策与政策制定的过程,能否做到这一点将影响今后的事业。最后,毕业后如果到国外执行任务,对国际政体和美国国家安全政策的领悟,将使你充分发挥领导作用。”对有意从事作战、情报、反情报、计划部署、国外军事援助、政治军事事务以及驻外武官等职业的学员来说,政治科学专业尤其适合。许多不参与作战工作的政治科学专业学员,选择情报专业,那时就更离不开政治和安全方面的知识了。

政治科学系政治学课程也有30多门,主要有《美国政府与政治》《政治科学引论:综述和方法》《政治理论》《国际政治与国家安全》《国际关系论》《美国政治制度和理论》《比较政治研究》《政治比较研究》《美国国家安全》《国际安全》《国际冲突、地区暴力事件及恐怖活动的处理》《美国对外政策》《当代国际安全议题》《国际政治经济》《国际组织与全球问题》《美国政治思想》《安全政策比较》《政治与情报》《美国空间政策》《欧洲政治》《亚洲政治》《拉美政治》《中东政治》《非洲政治》等。

四、美国三大军校政治学课程设置对中国的启示

毋庸置疑,美国军校的整个教育计划体系特别是在政治学课程开发与设计方面的成功之处是显而易见的。美国军校的政治学课程设计是很有创意的,教学内容和方法也是非常科学的。一是政治学课程选题的全面性。选题几乎涉及政治学研究的所有领域,不仅包含政治实体、政治文化、政治制度、政治行为、政治心理、政治关系等不同层面的内容,而且覆盖美国政治、国际政治、地区政治、国别政治等不同方面特别是涉及了当今世界有较大影响的主要国家和地区,对学员系统了解和掌握政治学的基本概念和基础理论以及国内外政治概貌很有帮助。二是政治学教学内容的针对性。如针对美军执行全球战略任务的需要,加强了国家安全和国际安全、国际组织以及国际关系、外国政治的课程内容。三是教学方法的灵活性。如小班教学、主题讨论等,贯穿了启发式、探讨式教学原则,有利于发挥学员学习的主动性、积极性和创造性。四是思想教育的隐蔽性和渗透性。毫无疑问,美国军校的教育是有政治目的的,政治学课程更是直接为这个目的服务的一种教学安排。通过政治科学课程将思想政治教育寓于政治知识教育之中,这就能够使学员在不知不觉中接受符合美国政府需要的政治价值观,树立起维护美国政治体系以及称霸全球的信心。

良好的教学计划和课程设计目标最终要靠教师来实现。美国军校的师资力量很强,高素质的教职人员为培养高质量的人才提供了人力资源保证。在拥有51名教职人员的西点军校社会科学系,全部教职人员都具有硕士以上学位,其中教授兼系主任1人,上校,博士;教授3人,博士;副教授1人,博士;助理教授15人,博士或硕士;教官(讲师)31人,硕士。此外,西点军校还经常聘请地方高校、科研机构的专家学者以及政府官员和各界名流到校讲学。空军军官学校虽然只有4000名学员,但却有包括50O多名军职和文职教官以及来自美国各地的数位客座教授,还有一些来自其他军种或国家的交流军官。教官都具有硕士或硕士以上学位,其中具有博士学位的占50%左右,学员与教官的低比例,加上每班只有15~20名学员,使得师生之间的关系融洽。海军军官学校有教官600人,分为军职和文职两类。多数文职教官从名牌大学取得博士学位,站在本学科学术前沿;军职教官来自海军部队,两、三年轮换一次,给部队带来了新的思想和信息。多数教学班由10~20名学员组成,有利于教学相长。政治科学系也有一大批高学位、高职称、高水平的教师。政治科学系的专职教官有24名,其中主任1人,教授,博士;副主任1人,高级讲师,法学博士,文科硕士;其他22人,其中教授8人,副教授5人,助理教授1人(博士),讲师8人。

美国三大军校的整个教育体系特别是在政治学课程开发与设计方面的经验,不仅对中国的军校教育而且对中国地方高校、党校(行政学院)包括理工类院校(系)的政治类课程开发与设计都有很大的启发意义,值得我国军地各类院校在教育改革特别是改进对学生进行思想政治教育中加以学习和借鉴,即学员政治素质的培养和提高必须建立在对政治知识的系统把握基础之上。为此,我们除了加强传统的以培养和提高学生思想政治觉悟为主要目的的马克思主义政治理论课教学改革力度,还必须重视普及以扩大政治知识面和政治视野以及掌握政治技能为目标的现代政治科学和公共行政教育。此外,支持我国军校政治学科的建设与发展,也应该成为我军政治建设和中国政治学发展的一项重要任务。

参考文献:

[1]冷承槐,詹懋海,赵刚主编.海军军官学校[M].北京:军事谊文出版社,2000.

[2]杨海蛟主编.新中国政治学的回顾和展望[M].北京:世界知识出版社,2000.

[3]高民政.美国海军军官学校与政治学[J].世界教育信息,200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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